的泪珠应声砸在了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被浸湿一片的泪迹。
我……哭了?
许守靖手指颤抖着轻触了下自己的脸颊,对于流泪的原因完全没有头绪。
可那些眼泪,便如同大坝开闸一般,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
绝处逢生的喜悦?又要交一大堆医药费的痛苦?还是说……
“如果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想了,放松神经。”白胡子老爷爷提醒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许守靖对此置若耳闻,只是紧紧地攥着病号服的衣襟,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赶走来自心底的那股丧失感与悲痛。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
留院观察的大概半个月,通过万能的医保支付了万恶的医药费后,许守靖迎来了出院的那一天。
走出医院的大门,许守靖深吸了一口气,又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脖子,不由得感慨:
“一觉醒来,雾霾还是这么重。”
许守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为了方便出行,租的房子就在地铁旁,虽然距离医院的距离是很远,但换乘几趟地铁还是用不了多久时间的。
不过,现在他却面临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没钱坐地铁。
不要误会了,许守靖并非身无分文就快留宿街头了。
恰恰相反,许守靖在存钱方面就跟个仓鼠一样,平时除了买ps的实体盘,吃饭之类的花费都压到了最小,久而久之也算是攒了一个小金库。
但……也许是习惯了虚拟支付的缘故,许守靖已经忘记自己身上多久没带过现金了。
手机更是在出车祸当天就不知所踪,现在别说地铁了,共享单车他都扫不动。
“算了,走路回去吧……”
许守靖叹了口气,开始找街边的路标,至少要先知道自己在哪条路。
从医院前的街道来到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街边立着一排蓝色铁皮墙,上面贴了一堆宣传标语,例如:
“步入地铁时代,共享绿色情怀。”
许守靖就竖起耳朵听了听“滋滋咚咚”响个不停的施工噪音,旋即撇了撇嘴:
“真绿色啊。”
不过这施工的地铁,倒是勾起了许守靖沉睡许久的记忆。
“往左边走……我记得好像是,荆南路?”
许守靖自言自语着,话到途中恍然一愣,不禁蹙起了眉。
“为什么要说好像?我不天天走这条路吗?怎么……啧。”
咣当——
许守靖斜靠在了蓝铁皮上,略显急躁的捂住了额头。
又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每次想要回想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跑出来阻挠,紧接着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一阵刺痛。
许守靖可不敢在大街上发作,他连忙甩了甩脑袋停止了思考,缓了口气,便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家中赶去。
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闹区的步行街,一路上许守靖都在拼命抵御脑海中那股针扎的刺痛,可事情却偏偏不如他意。
许守靖越是想要不思考,大脑就像是要跟他作对一般,不停地灌输那些压根就没印象的零碎画面。
好在夜晚的步行街人流量还是相当大的,有一群疯狂星期四跑来恰饭的人分散注意力,许守靖才算是轻松了许多。
在一条不算太长的队列,有一段这样的对话吸引了许守靖的注意力:
“哎,你听说了没,后边广场那里好像有个特别漂亮的古装女孩,还拿着剑。”一个戴着头巾的男生看着手机说道。
“……这年头穿古装有什么奇怪的吗?不就是想搏人眼球的网红,漫展里穿着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