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元洲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是。”
许守靖想了下,又问道:“难道是品阶很高的妖兽?”
“也不是。”虞元洲犹豫了下,很没脸地说道:“是一只猫……不是什么灵兽妖兽,只是一只猫。”
“……”许守靖。
我该做出什么表情?
看到许守靖一脸“就这”的表情,虞元洲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天衍阁除了那片死海之外,山崖与山脚都铺满了护宗大阵的屏障,莫说是寻常走兽,高阶妖兽也休想踏足一步。”
闻言,许守靖微是一愣,逐渐回过味儿来。
如果按照虞元洲所说,那位擅离职守的弟子因为自己疏忽,让护宗大阵失效了一段时间,那代价可就严重了。
再想要用“放了只猫”来搪塞也只是白想,应该说“还好只是一只猫”。
如果真有什么敌对势力看准了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混了进来……对于整个天衍阁来说都是一场不小的危机。
一个宗门,就算气氛再怎么‘家庭’,它终究不是个人的小家,对于过失需要用严明的纪律加以管理。
有了第一个网开一面的先例,弟子就不会听管教,不再服从命令,最终化为一滩散沙。
古有诸葛先生挥泪斩下爱徒的人头,对于天衍阁这样以防守为主的宗门来说,严惩弟子以示众必然是免不了的。
然而……
“然而,龙意阳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还让擅离职守的那个弟子自己把猫养着,说是‘谁放进来的,谁出猫粮的钱’。”虞元洲万分‘悲痛’的说道。
“——”
许守靖面无表情,他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那老头雷到了。
知道他不正经,没想到对于宗门大事居然也一点都不在乎。
当初是谁提拔他当阁主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当时老夫才刚投奔天衍阁不久,也不好对他们分内之事多加干扰,不过……”
说到这儿,虞元洲顿了下,瞥了眼翻白眼的许守靖,意味深长地说道:
“龙意阳那货……虽然没有惩戒那名弟子,但他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那名弟子彻底改过,从此再无偷闲。”
许守靖一愣,好奇地眨了眨眼:“什么话?”
虞元洲沉声道:“他一边喝酒着,满脸不在乎地说:‘放进来就放进来吧,反正等哪天真有哪家看我天衍阁不顺眼打过来,我早就自己提着酒壶跑路了,谁还管你们。’”
“……”许守靖。
不愧是他。
瞥了眼有些傻眼的许守靖,虞元洲笑呵呵地说道:
“许小友,你觉得在这件事中……为什么龙老头明明放过了那名擅离职守的弟子,甚至连一个口头的责罚都没有,那名弟子却从此改新了呢?”
许守靖目光微怔,稍作思索后,认真答道:
“因为那名弟子深知龙前辈的为人,若真有被敌对宗门打上门的时候,他说的话可能会变成现实。”
恐怕那名弟子在之后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应该就是不希望护宗大阵再出什么疏忽。
毕竟阁主都可能临时跑路,他们这些弟子能依靠的不就只剩下自己了?
嗯?
许守靖微微愣神,旋即表情略感不可置信:“难道龙前辈是故意那么说的?”
“不,他说那些话有一半以上应该是本心。”虞元洲脸色一黑,语气中明显充斥着一股不爽。
到此话锋一转,虞元洲又道:“说是如此,但老夫相信,龙老头他肯定料到那名弟子会改新,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在弟子眼中是怎样的形象。”
许守靖迟疑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虞前辈是想告诉我,什么样的人,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