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出关外,或可三通鼓而下,恰好井陉道路险峻狭窄,汉军摆不开阵势,就发挥不出兵力上的优势……」
东进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战略意义。
但向后撤,得面对李信与项羽的二十多万汉军!
继续往前进,却只需要攻破一座由六七万汉军驻守的城关,便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小孩子都会作吧?
至于冲入华东平原之后如何生存……
那就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即便是以后,这种「小问题」也完全可以交给嬴政他们去解决。
想必,他们也不想看到他韩信倒霉,然后独自面对百万汉军吧?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了!」
韩信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双眸之中再度亮起运筹帷幄的神光,「该如何才能将陈刀部引出来井陉关,并且赶在后方的李信、项羽支援之前,击溃陈刀部呢?」
……
「笃笃笃……」
陈刀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案几,目光凝视着案几之上刚刚才从李信手中转入他手的王令,心头揣测着陈胜这道王令的用意。
「以围堵韩信部东进为要,井陉关绝不容失,若能全歼韩信部,自然是锦上添花,若不能全歼,于大局也无碍?」
他再一次低声念诵王令,心头猜测着,局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
否则以陈胜那逮着敌人就往死里打的脾性,怎么可能会说出「全歼锦上添花,不能全歼于大局也无碍」这样近似妥协的话语呢?
这总不能是他觉得,他们三十万大军、三面合围,还奈何不了韩信那丧家犬之军罢?
「算了,琢磨不透就别瞎琢磨了,执行好王令便是。」
陈刀收起王令,朗声高呼道:「来人啊,擂鼓聚将,召各师团级及以上军官,速至帅帐议事。」
「喏!」
门外短兵大声回应,不多时,低沉有力的聚将鼓声,就传遍了整座井陉关。
……
益州、成都,一间隐秘的民宅之内。
身穿华服,头戴尺高皮帽的刘邦,正与麾下众将秘议起兵反汉之事。
放眼望去,并不甚明亮的厅堂内跪坐的,全是沛县出身的将领。
吕氏一族的将领,却是一个也看不见。
正当厅堂内众将谈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忽然有一名黑衣门客入内,快步行至以谋主之职列居刘邦西席的郦食其身畔,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堂内众将见状,很有默契的齐齐停止了谈论,难掩探寻之意的望向郦食其……他们都清楚,郦食其敢在此时入堂内,所禀之事必然与反汉有关!
郦食其本乃陈留名士,昔年陈胜初为陈郡守,与当时还叫吕政的嬴政为正陈郡郡守之位而隔空博弈之时,一彪黄巾乱兵入陈留作乱祸害了郦食其满门家小,其乃得其弟郦商护持,才幸免于难。
按理说,黄巾乱兵霍乱陈留,本不干陈胜之事。
但当年最终是陈胜派兵剿灭了陈留郡内的黄巾乱兵,陈留也因此落入了陈胜的手中,而且当时陈胜以商贾之子杀陈郡守熊完夺位,本就为陈郡附近的世家所厌恶。
总之,郦食其就这么恨
上了陈胜,舍近求远的带着郦商投奔了当时还是蒙县尉的刘邦。
刘邦弃蒙县南下扬州,乃是他一力主张。
刘邦弃扬州转进益州,也是他一力主张。
刘邦态度反复,也是他在背后撺掇所致……刘邦手下的迎来送往之事,皆是郦食其在负责,包括嬴政与百越人的使者前来,都是他在接待。
郦食其听完门客汇报,悉数的花白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他不动声色个的挥手屏退门客,目光缓缓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