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但零只是和他碰杯,抿了一口烈酒,用那双冰晶般的眼睛注视着老人。
瓦图京意识到,他对女孩的印象依然是那个瘦弱爱哭的雷娜塔。然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一个永葆青春的人类。她的新名字,零,古怪却又暗喻着某种神性。
“零是个特殊的数字,尤其是对龙族来说。”
零有些意外。
“我见到过那条龙,第四域的种族。
1号城市,2号城市......23号城市。还缺少一个。”
“0号城市。”
零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所有这些庇护所,它们都有一个原型,一切的源头和开始。”
一切不是从一开始,而是零。
0号城市,零号,以及她的名字。
她早该想到的,黑天鹅港是一座尼伯龙根。所以她才能在夜晚看见黑蛇,银色的月光在祂纯黑的鳞片上流淌。
但是,黑蛇是黑天鹅港内唯一的龙类。或许还有零号。
前者沉眠在冰下,后者被当成精神病人束缚起来。他们当时绝对没有维持巨型尼伯龙根的能力。
那么,谁才是黑天鹅港的主人?
尽管黑天鹅港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每年都会有破冰船送来物资,偶尔还会有瓦图京、邦达列夫这样的访客。
所有在那里生活工作的人,外界的访客,都觉得黑天鹅港就是现实世界。这不可能。
她从黑天鹅港逃离时,也没有察觉到“门”的存在。
“在17世纪以前,人们一直认为所有天鹅都是纯白的,直到在澳洲见到黑天鹅。
但无论黑天鹅多么反常,当你看到它之后,只有承认它的存在。一只黑天鹅,改变了一切。”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瓦图京随口说着无关的联想。
“bck san event,难以预测的意外反常事件,且通常会产生大范围的深远影响,例如911事件。”
零知道这个关于黑天鹅的特殊寓意。
一个可供人长期居住的尼伯龙根,人们在其中进进出出,从未察觉到它和现实的界限。
听起来,像是一座精心经营的花园。它像是个人造产物。
这个想法简直让她的心跳停顿了一瞬。
“那这个坐标呢?”
北纬77度36分40.4秒,东经104度14分6.8秒,这是零通过机密档案查询到的一个坐标,位于泰梅尔半岛的最北部。它是某个绝密项目的废弃基地。
“诱饵。那里只有敌人。”
零点点头。只是杀几个人,窃取几份陈年档案,这个坐标得来的太过容易,她没去那里。
“雷娜塔......永远记得,他们比你想的更加庞大。”
沉默了一阵,瓦图京缓缓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力感。
“我被监禁在这里,被迫为他们卖命。但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所有这些庇护所,堆积如山的军火,富可敌国的财富,仍然不是全部。
时刻小心,雷娜塔。”
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条龙被运到了23号城市。
对不起,这条路上,我帮不了你什么。
我只是个等死的老人。”
零穿上外套,外面的风雪好像更大了。
瓦图京:“外面有狙击手。”
“我能应付。”
她站在门前,踌躇着,没有推门。
“你跟我一起走。”
“我太老了,长途旅行不适合我。”
“嗯。”
木屋中重归寂静。外面传来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