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众。”
曹延禄瞬息间明白,天塌了。
即便整个归义军都凑不齐三千清一色的骑兵盔甲,母庸置疑,这就是大虞的手笔。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传令兵,说道:“一路原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
他并没有禀退传令兵,而是让人将传令兵带入空置的客房,看管起来。
直到传令兵退下,曹延禄一屁股瘫在地上,他不敢有任何耽搁,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后院。
逃,唯有逃出沙州,才有一线生机。
后院的圣天公主李氏并没有闲着,她在点算着家当,此次与瓜州一战,关乎归义军的未来,关乎于阗的未来,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父亲,都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即便赌上一切,也要打赢这一仗。
见自己的丈夫诚惶诚恐的跑来,秀眉忍不住拧在一处,自己这个丈夫什么都好,就是软弱了一些,若不是葛卓希设计,他哪能坐上归义军节度使的位子?
“快,就要兵临城下了,将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去岳父那里……”
曹延禄根本来不及细说,就开始满屋子捣鼓屋里值钱的东西。
李氏压根不知什么情况,气得秀眉倒竖,叫道:“不就是瓜州出兵了吗……有什么好跑的,来得正好,就看看慕容氏到底有多少斤两。”
曹延敬将他们贬至瓜州,在与甘州回鹘交好的慕容家所掌控的一亩三分地里,李氏这位于阗公主可没少受气。
曹延禄看着不知所谓的夫人,心头也是火起,若不是去于阗需要自己这个傻夫人帮衬,此刻便想将她丢下。
他压着怒火,没什么好气的道:“来的是朝廷的凉州骑兵,多少斤两?就凭沙州试得出来?”
李氏登时惊呼了一声:“怎会如此?”
“你问我,我问谁去?快走,现在跑,还来得及,晚了万事皆休。你去将儿子接回来,别告诉任何人,就我们一家人跑。”
曹延禄手上动作毫不停顿,将自己这些年收集的珍宝都往袋子里放。
李氏闻言终于慌了,说道:“这还能去哪?于阗也不安全,要不跟陛下解释,毒害曹延敬的是葛卓希,你并不知情。”
曹延禄终于停下了手,怒道:“妇人之见,到了这一步,事实重要吗?我知道我是清白的,要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我还在瓜州享福呢。现在罗天子需要一个接管归义军的理由。他们需要我来当这个恶人,不是我杀的,现在也是我杀的。只要落入朝廷手中,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李氏听到这里,这才慌张失措的跑出后院。
曹延禄气得口干舌燥,他根本顾不上喝水,继续收拾着细软。
此去于阗也是暂时之计,大虞朝廷早晚会进入西域,于阗就算挡得住西方,也挡不住东方。
只有带足了钱帛,才能安逸地过下半辈子。
足音响起,曹延禄还以为是李氏带着儿子回来,一转头见李氏居然领着葛卓希走来了,一瞬间完全不知说什么。
李氏道:“郎君,妾身想了又想,还得跟葛先生商量一下,我们就这么逃,不是个事。”
曹延禄气得几欲呕血,满脑子都是妇人之仁。
葛卓希也是一脸惊恐,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一地步。
即便他知毒害曹延敬很可能会引得东方的震怒,可一来一回,终究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葛卓希强压着慌乱,肃然道:“节帅,公主说得对,逃得了一时,还能逃一辈子不成。大虞朝廷出兵如此神速,必然是动了收归义军的念头。节帅留在这里,确实是死路一条。可真就这样逃到于阗,于阗也无力庇护节帅。”
他左右看了一眼,说道:“节帅,当前之局,唯有放弃归义军,将能调之兵,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