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稿子交给她,那她该怎么下笔呢?
苏青湖想了想,除了略过这孩子曾是见义勇为当事人的学生,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见义勇为的人真正的被人称颂。
可新闻的主要特点就那三个,真实性、时效性和准确性。
行窃的孩子和老师的师生关系这一点落笔于纸,一旦处理不好,对老师造成的可能是一个比较大的打击,甚至会伤及无辜……
苏青湖在思考,李大姐也在想这一点。
老太太见两人都没说话,笑呵呵道,“我这个年纪啊,也算是历经风雨了,什么人都见过,什么黑黑白白灰灰的事情也见多了。”
“你们面善,有正气呢。”老太太领着两人到了一个房间窗户外,“我说了很多,可是没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这老儿子了。要是可以,你们帮我开导开导他……”
说着,老太太敲了敲窗户,“亮子,有记者来采访,你要不要出来见见?”
“我不接受采访。”
屋子里的声音传来,老太太无奈地看着苏青湖和李大姐,无奈地笑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才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
老太太看看两人,又看看院门,无奈摇头,“也不知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消息,这估计还是你们的人……”
李大姐没说什么,看着老太太往门口去,并不阻止。
苏青湖有些讶异,但也没说什么,想了想,她敲了敲窗户,问屋内的人,“先生,被偷的是什么人您还记得吗?”
里面有一会儿没说话,苏青湖想了想,说,“您母亲很担心您现在的状态,想让我们劝一劝您。我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劝,就尽量为您母亲排忧解难吧。”
里面还是不说话。
李大姐很想摇头,让苏青湖不要白费功夫了,类似老太太儿子这种执拗的人,她见多了。
尤其是有点人生理想,有点骨气的文人,除非他能自己想通。
“您母亲担心您这次见义勇为的事情诉诸笔端,在报道上会变得冰冷,会变得没有人味儿,会给您带来不好的影响。”苏青湖笑,“确实啊,这件事很不好说。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连带略有资产的一些老师。”
这句话之后,里面终于有声音传出来,“你们不夹带自己的情绪在里面,按照事实报道,就没什么不好说的。”
“那您可就说错了。”苏青湖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继续说,“只一句题干,住在某地某条街的亮子先生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做了什么,就能带来麻烦了。”
住这儿的人,怎么都不能说穷了吧?
如果老太太有身份,那就更好了。
有心人一打听,哦哟,还有个小院儿,管这小院儿大不大,总之先给你扣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帽子,玩资本主义冷血那一套……
听出苏青湖的意思,里面的人又不说话了。
“所以说啊,您告诉我们被偷的人是谁,我们可以从被偷人对您的感激开始写……”
苏青湖说着,猛地一顿,住了嘴,小心翼翼地去看旁边的李大姐。
她刚才……
李大姐不辨喜怒,没说不让她继续跟人家交流,也没说让继续。
苏青湖:……这应该是任由她自己发挥的意思了吧?
正猜测着,门口的老太太忽然提高了音量,“你们听不懂吗?我儿子不在家。”
“大娘,刚才进去的两个人是我同事。”短发女人的声音响起,“您就让我们进去采访吧,我们也不要多长时间,二十分钟就行。”
“说了不在家。”老太太坚持。
短发女人:“大娘,我听力特别好,都听见我同事的声音了,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不在家。”老太太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