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征战的多年将士,“大将军,胡人欺我汉人久矣,幸得将军,吾辈方能苟全,若无将军,我们皆成胡人的刀下鬼。”
在宫道之上,石闵沉默不语,只往凤阳门而去。
终于石闵缓步登上凤阳门城头,此时邺城内硝烟散尽,城中白雪皑皑确实肃穆,如一个巨型的灵堂。城中汉人因此变乱波及死于兵乱之下不计其数。
城墙之上,石闵凭栏远眺,紧握双刃矛,鲜血浸润道刃尖寒光凛冽,说道:“宣令邺城内外六夷,但凡敢执兵刃者,立斩不赦!”
左右军士听令,已知石闵渐起杀心,忙下去传令。
身边的少府将军王郁进言道:“大将军,那羯族皇帝石鉴如何处置。”
石闵冷冷的说道:“这个邺宫已经不适合他了,传令,请石鉴移驾御龙观,断绝内外联系,投食以喂。”
听罢此言,身旁的李农忙进言道:“石鉴虽为羯族,但观其人,绝无胆量有此谋乱之事,于此是否,太过。”
“太过?”石闵笑道,“我就是要羞辱胡人,一雪永嘉之乱汉人蒙羞的羞耻,让那帮胡人见我汉族军士永远战栗。”
李农到底不忍,“胡人之中亦有可用之人,况石祗、姚弋仲、蒲洪、段勤等皆在赵境之地,此次逼迫太甚恐激其胡人的民变。”
“李司空,胡汉世居边塞,若不是晋帝无道,怎可到我中原之境,且让那些胡人回原籍不好吗?”
李农忙辩解道:“将军,将军,臣之意,那些胡人之中将才不在少数,若将军能引而纳之,不啻于为将军的功业如虎添翼。”
石闵回首对李农凝望,许久,缓缓说道:“李司空,有才亦有何用?我已看出来胡人皆不满我汉人居于高位,皆怀异心,故而不能心存善念。”
李农忙躬身,意欲进言。石闵忙打断他说道:“李司空,若果觉胡人尚且可用,本将不妨发一召令,立见分晓。”
第二日,只见在邺城的建康市,中阳门,建春门等各集市城门附近张贴了一个布告。不多时,在布告前聚集了好多人。
经过前一日的变乱,汉军将士缴了羯族军士的械,此时城内的汉人纷纷大胆了起来,近郊远县的人进城讨生活。
“下过雪了,天寒了,老汉的柴火有人要了。”一个汉人挑柴火的路过集市,见前面人聚集在一起,问道,“来来,你给我念念,讲的是什么呀。”
“你等着,”一旁上了年纪的先生,眯着眼睛,仔细的看说道:“近日,近日,孙、刘构逆,支党伏诛,良善一无预也。今日已后,与官同心者留,不同者各任所之。敕城门不复相禁。”
众人忙闻道:“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这几日孙伏都、刘铢意欲某反,他们的亲信党羽已经全都被杀掉,好人没有一个参与其事。从今天以后,凡是和本将军同心一致的人留下,不同心的人想去哪里悉尊其便。我命令城门不再关闭。”
人群之中熙熙攘攘,左一言右一语,“我们才不会谋反,这当官的事,关我们小民什么事。”
“对,这石闵当了大将军,我们这些汉人可扬眉吐气了。”
“我听说啊,这石闵可厉害了,突出重围,把三千羯族军士一网打尽。”
“哈哈,被欺负了那么久,我们终于要熬出头了。”
“这次,幸得大将军发奋,我的妻儿,我的父兄都死在这次乱兵之下。”
众人闻之,不免纷纷落泪。
“快走快走,快逃。”只见有个羯人躲在人群里,偷偷的看了这个告示,心下只呼不好。
“这就是一个圈套,汉人被我辈欺压了那么久,岂能对我们轻饶,趁此机会快走。”
那两个胡人奇怪的举动到底被众人瞧见了,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大家,快来,别放跑了那两个胡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