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提灯郎支走,赶紧解释道:“我门下弟子与这位夫人的爱犬有些争执,都是误会一场,我代弟子向这位夫人认错,这事情也就算了过去了。”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与狗争执?
徐志穹不满,张夫人更不满!
“过去了?凭什么就过去了?大宣国没有王法了吗?”
邹顺达一笑:“大宣国的王法是给人定的,莫说这狗没什么大碍,就是死了,作价赔你就是了,还要怎地?”
夫人大怒,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一名仆人指着脸上的伤痕,对绿灯郎道:“大人,不光我们公子被打了,我也被打了,我们家老爷是刑部张主事。”
一听刑部两个字,邹顺达心头一紧,他当真不想得罪刑部的人。
绿灯郎思索片刻,笑道:“刑部张主事,我倒是见过一面,还同桌吃过酒。”
家仆也笑了,这是遇到了自己人。
邹顺达的表情越发窘迫,徐志穹心里只想着怎么逃跑。
绿灯郎摸摸胡须,又道:“张主事的夫人,我也是见过的。”
话音落地,“张夫人”的脸颊瞬间红透,很显然,她不是青灯男子见过的正牌张夫人。
冒充官员夫人的可能性不大,这女子应该是张主事的外室。
弄清楚身份就好办了,外室和正妻有编制上的差距,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更何况张主事本来也只是个七品官而已,这位绿灯郎也不需要给他太多面子。
“张夫人,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吧。”绿灯郎给个台阶,这女子若是识趣,赶紧走人也就罢了。
可这张夫人觉得折了面子,反倒撒起泼来:“要论不出个是非来,今天谁也别想走!”
“请问夫人,怎么才叫论出个是非?”绿灯郎的脸上还勉强带着笑容。
“让这两人跪在地上给我家火儿磕个头!”
绿灯郎笑道:“我看这就不必了。”
“怎就不必了?你若说我冤枉了他,你且给我说个公道。”
绿灯郎叹道:“最近京城里出了不少案子,夫人,我劝你一句,早些回去吧。”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在书院的时候,学子们就纷纷议论此事,京城里最近走失了不少女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是被一个没有头,没有脚,满身长着一百多条手臂的怪物给吃了。
就因为担心京城不太平,徐志穹才请尉迟兰上马车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张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绿灯郎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仆人发现情势不对,想劝夫人一句,却又插不上嘴。
张夫人声音越来越大,指着绿灯郎道:“你且说个姓名,我回去和我家老爷也好有个交代!”
绿灯郎神色平静道:“我叫肖松庭,皇城司下,掌灯衙门百户。”
百户是正六品官,比张主事官大一品,张夫人但凡明白点事理,就不该再纠缠了。
可这位张夫人根本不知道百户是多大的官,她才来京城不久,还以为百户和县衙里的捕头差不多。
“肖百户,今天我把话留在这,你必须得给我个公道!”
绿灯郎皱眉道:“你想要什么公道?”
“我把火儿当儿子养!伤了我儿子得让他赔命!”
“那好!”绿灯郎一挥手,森寒杀气四下萦绕,“提灯郎,掌灯!”
张夫人不知道掌灯是什么操作,徐志穹也不知道。
掌什么灯?
灯不在他手里吗?
徐志穹还想混到人群中逃走,可围观的人一听“掌灯”二字,赶紧散到了远处,他们动作太快,以至于徐志穹没反应过来。
邹顺达也很紧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汗水连连顺着腮边滚落。
但见一个提着白灯笼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