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徐志穹对夏琥处处防备,一想起她就心神不宁。
到底想谁好呢?
徐志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志穹的心思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的意念高度集中,锅里的水花也开始慢慢翻腾。
“这么快?”钱立牧有些惊讶,作为一个刚入品的年轻人,徐志穹对意念的操控不该如此熟练。
其实他不明白徐志穹的诀窍。
通过想念某个人来平定心思,本身就不算一个好方法,无论对这个人情深意切,还是恨之入骨,想念的过程中都会扰乱心绪。
徐志穹想象的是一个场景,准确的说,是一种境界。
他想象自己身处在勾栏里,正在看舞娘的表演。
此刻他心无旁骛,全无半点杂念。
时间在他的意念之中已经静止,只要勾栏不散场,看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半个时辰之后,水花沸腾,徐志穹出锅了。
钱立牧张着嘴,半天闭不上,嘴里的羊肉都掉在了地上。
“小兄弟,为兄我也算有些天赋,当年升九品中的时候,却在这汤锅里泡了四个时辰,你半个时辰就破茧了!”
徐志穹谦逊一笑:“钱兄谬赞。”
钱立牧吩咐仆人给徐志穹准备了一身干衣裳,又帮徐志穹把湿衣和随身物品包裹好。
那两个仆人不敢动徐志穹的烧火棍,钱立牧也不敢动。
“小兄弟,这东西是哪位前辈送给你的?”
徐志穹低下头,没说话,他不能报出道长的名字。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道长的名字。
钱立牧道:“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凭你这身好天赋,也难怪会得到高人赏识。”
徐志穹连连摆手道:“钱兄羞煞我,我哪有什么天赋。”
“贤弟不必过谦,在赏勋楼,你处在化蛹的关头,身体不能行动,却还和孙俊福周旋了那么久,足见你天赋非比寻常。”
这算是天赋么?这算求生欲吧?
徐志穹憨憨笑道:“原来钱兄一直都看护着小弟。”
钱立牧道:“我一进门便看到了,可你一语不发,想必是信不过钱某,钱某也不想惹你生疑,所以故意先行离去,却又觉得放心不下,姑且在赏勋楼外多待了一会。”
徐志穹连声道谢:“多谢钱兄屡次相助,这番恩情,小弟……”
“不要说什么恩情,”钱立牧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且向那位高人多提提我名字,钱某已是感激不尽,两度相逢,钱某还不知道贤弟的名字,贤弟应该有判官之名了吧?”
“有!”徐志穹郑重回答,“判官之名,马尚峰。”
钱立牧看着徐志穹,森森杀气渐渐袭来。
这是怎地了?他生气了?
生哪门子气呢?
钱立牧压低声音道:“看来贤弟知道我在凡间的身份。”
徐志穹愕然道:“此话从何说起?”
钱立牧又道:“我性情洒脱,不拘于俗礼,于烟花之地颇有眷恋,可贤弟何故出于相讥?”
徐志穹明白了,这位钱兄喜欢风月之所,他以为徐志穹在故意骂他。
“钱兄,你误会了,我这名字就是那位高人起的,取崇尚高山险峰之意。”
“原来是这么个马尚峰……”钱立牧沉吟许久道,“这个,贤弟,你若是与那高人有深仇大恨,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了。”
……
四更时分,徐志穹回到了家里,把湿衣打开晾在院子,又把剩下的功勋拿了出来。
之前剩下二十八颗,又从孙俊福手上抢来了十八颗,一共四十六颗。
徐志穹取来一壶水,一粒一粒把金豆送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