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袁氏难忍乏累,趴在衣服上睡着了。
裴少斌悄悄起身,掀开了草席,拿出了布袋子。
这厮手笨,弄出了些动静。
袁氏没睡熟,一下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裴少斌拿着布袋往门外走,上前把他腿抱住:“你要作甚?你把东西放下!”
裴少斌怒道:“你给我起开,讨打是吧,你放开,你撒手!”
裴少斌两脚踹开袁氏,袁氏回身又拿起了菜刀,要和裴少斌拼命。
这次她连等都没等,冲上去就砍!
打自己妻儿,裴少斌没手软过,可看到刀子,他腿软,站在原地不会动了。
袁氏举刀到了近前,刀刃眼看到了脑门!
人被逼疯了的时候,别说什么理智。
徐志穹出手了,他推了袁氏一把,袁氏一个趔趄,没砍中裴少斌。
徐志穹不是想救裴少斌,他想救袁氏。
如果这一刀被他砍中,杀夫的罪名就坐实了。
按大宣律,一旦坐实杀夫的罪名,不管是何情由,袁氏难逃一死!
裴少斌醒过神来,夺路而逃,秦长茂冲进屋子,捏住铜牌,对着袁氏念经:“那是你夫君,千错万错,是你夫君,夫妻之间哪有化不开的冤仇……”
徐志穹赶紧离开了屋子,这王八念经太要命了。
秦长茂追了出来,对徐志穹道:“你去把那孽障追回来,揍他一顿,把步摇抢回来。”
徐志穹一撇嘴道:“让我揍他?这不好吧,凡尘是凡尘的事,道门是道门的事,咱可得说分明了。”
“谁让你以道门身份揍他?你不是提灯郎吗?你以提灯郎的身份教训他一顿。”
“那就更不好了,”徐志穹面露难色道,“你知道提灯郎手狠,我这要是一出手,万一没个轻重……”
“罢了!”秦长茂怒道,“你若拦不住他,就不要拦他,且看清楚他把步摇卖给谁了,我去帮他赎回来。”
徐志穹点点头,去追裴少斌了。
秦长茂回到了屋子里,只见袁氏瘫坐在地上,流着眼泪,一语不发。
孩子在旁边拉着母亲的手,眼泪汪汪道:“娘,不哭,不哭啊。”
袁氏摸了摸孩子的头,喃喃低语道:“为娘对不住你,为娘对不住你。”
一阵黑气涌出,袁氏头上的罪业开始生长。
她摸着孩子的头,反复说着:“为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她手里还拿着菜刀。
秦长茂吓坏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人的生念断了,就剩下恶念了。
他捏住了念心牌,向袁氏传达着意念:“那是你亲儿,那是你亲儿……”
……
裴少斌进了赌坊,先给管事作揖。
管事看都没看他:“你怎又来了,我真懒得揍你!”
“瞧你这话说得,我是带了好东西来的,”说完,裴少斌把金步摇往桌子上一拍,得意洋洋道,“这是金的,少说也得换十两银子。”
管事斜眼一看:“五两。”
“五两?你去首饰行看看,这一支金步摇就值五两?”
管事逡着眼睛道:“爱换就换,不换滚蛋!”
“罢了,五两就五两!”
一个伙计拿来几块碎银子,裴少斌掂量一下,本打算换成铜钱,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换铜钱作甚?要赌就赌大的!
裴少斌拿着碎银子要去赌棋子,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
赌什么棋子?直接赌骰子,来得快!
裴少斌来到骰子桌前,直接拍下一粒碎银子。
徐志穹在背后捏着念心牌,向他意念里不停传音:这才是咱男儿的气度!
念心牌传音,直通意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