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所在!”
粱季雄道:“却比处置怀王更加紧要?”
粱功平咂咂嘴唇道:“你却不知这谣言的威力。”
“谣言因怀王而起,处置了怀王,谣言自然止息!”
粱功平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突然想起了儒者之中,颇为流行的两心之论:“依愚者来看,应先处置怀王,再止息流言,依智者之心,当先止息流言,再处置怀王,更稳妥些!”
“还有心思扯这闲淡!”梁季雄连声长叹。
粱功平又问苍龙卫:“还有何事发生?”
“一群百姓到苦修工坊要人,说他们家人给苦修工坊当了力工,去了破奴苑之后,音信皆无!”
粱季雄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
粱功平摆摆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力工?先派人把散播流言者抓起来!”
粱季雄愕然道:“只要压住流言,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两人正在争执,又听苍龙卫来报:“皇帝陛下来了。”
粱功平皱眉道:“他这时来了,却要作甚?”
粱季雄道:“还能挡驾不成?快请陛下进来!”
昭兴帝走进大殿,身后跟着翰林院学士、侍读、侍讲和史官修撰。
看到翰林院众人,粱功平心头一紧。
尤其看到史官修撰,粱功平的汗都下来了,他平生最厌恶史官。
昭兴帝看着两位长老,突然跪在了地上。
两位长老大惊,扶也扶不起来,只能陪着昭兴帝一起跪着。
梁功平道:“陛下,这却为何故?”
昭兴帝道:“朕德薄能鲜,今愿将皇位让与贤康,请二位长老做个见证!”
做见证?
这种时候做见证?
这不成了逼宫么?
粱功平一哆嗦,看到史官拿出纸笔,已经开始记录了,赶紧劝阻道:“陛下莫要听信市井谣言!”
昭兴帝摇头道:“此非谣言,此乃朕肺腑之言,朕为大宣社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朕只有玉阳这一个儿子,却不能让他死于贤康之手。”
粱季雄无言以对。
史官还在一字一句记录。
粱功平试图寻找和稀泥的入口:“太子遇刺,这事不能说就一定与贤康有关,圣德长老已经去怀王府上调查此事,不日便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昭兴帝一脸茫然的看着粱功平:“圣德长老去找贤康,是要惩治贤康,还是要和贤康联手杀朕?”
粱功平一脸惶恐:“陛下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圣德长老这一去,是为了……”
昭兴帝转脸看着史官,缓缓道:“圣慈长老,你说慢些,我怕史官记录不及。”
“这,这又是何必……”粱功平低下了头,偷偷看了看史官。
他真恨不得上前把史官的笔抢下来,把他手里的纸撕碎!
粱季雄道:“陛下不必担忧,我立刻去怀王府上,把贤康抓来,给陛下一个交代。”
粱季雄起身要走,粱功平赶紧跟了上去。
你去了,把怀王抓回来了,你当了忠臣。
我怎么办?
我在这陪着皇帝,听他数落挖苦,却在史官笔下当丑角?
有朝一日当了星官,翻开大宣史书,我都抬不起头来。
“我跟你一并去吧,这是宗室的大事,咱们三个得一起处置。”
昭兴帝长叹道:“朕带妻儿于宫中等候消息,倘若三位长老和贤康都容不下朕,朕甘愿一死,恳请长老容我孩儿一条生路!”
粱季雄和粱功平一刻都不敢耽搁,再不走,他们就成了怀王的同伙。
苍龙长老出门从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