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带兵马回来,”徐志穹看着梁季雄,缓缓说道,“大官家出了绝命招,我们也只能用绝命招应对,二哥,你下了决心么?”
梁季雄思忖片刻,只觉脑海嗡嗡作响。
他明白了徐志穹的意思。
“你是想……”
徐志穹点点头:“个中计议,还须和太子商议,二哥若是定下决心,我今日便去北境!”
梁季雄来回踱步,想了足足半个时辰,冲着徐志穹微微点了点头。
徐志穹离开梁季雄营帐,简单收拾行囊,正打算去涌碌罚恶司,却见梁玉瑶进了军帐,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哪?”
徐志穹神情轻松:“去办些琐屑事,三五日便回。”
梁玉瑶没再多问,压低声音对徐志穹道:“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今夜我去梁贤春的军帐,却见她给自己上伤药。”
徐志穹眨眨眼睛道:“心疼她是怎地?你想帮她上药么?”
“谁心疼她,她伤在背上,自己上药甚是不便。”
徐志穹一愣:“她手下连个上药的人都没了么?”
“人是有的,可她不用,我发现她箭伤旁边刺着几行字。”
“刺字?什么字?”
“我没看清是什么字,她很怕别人看见,拼命用衣裳遮挡!”
她为什么要在背上刺字?
若是刺了一首忠义词,肯定不怕被人看见,至少不怕被梁玉瑶看见。
“时才在圣威长老面前,你怎不说?”
梁玉瑶哼一声道:“且不看老祖宗那脸色,对我爱答不理,我若是说了,只怕又要怪我搬弄是非,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背上刺字,到底是不是大事?
倘若这是梁大官家第五步棋,又该如何应对?
对昭兴帝而言,在血孽军中,不算绊脚石的,恐怕只有梁贤春一个。
若她是昭兴帝派来的内应,事情更不好处置。
徐志穹转身又去了梁季雄的营帐,二长老受了刺激,头疼欲裂,正在喝些镇痛的汤药,见了徐志穹,问道:“你从北境回来了?太子却怎说?”
徐志穹苦笑一声:“哪有任快?二哥,我不在这几日,你千万小心提防梁贤春,她的用意尚且不明。”
梁季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必提防她。”
徐志穹咂咂嘴唇,看来梁季雄还是信得过自家人。
他想错了。
梁季雄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我去杀了她就是。”
这老头,好冲动!
不怪梁季雄冲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哪还有心思顾及梁贤春。
徐志穹拦住二长老:“二哥,这人杀不得,决胜在即,不能再让大官家生疑。”
梁季雄捂着额头,坐回卧榻,只觉情势越发难缠。
“你且放心去北境,我自看着她便是,许是能从她动向之中,看出皇帝的用意。”
这就对了,二哥还是靠得住。
徐志穹离开军营,去了庸碌罚恶司,本想找李慕良借罚恶令一用,等到了长史府,却发现李慕良正在发脾气。
太子在图奴攻占了三座行省,三座行省都在庸碌罚恶司的掌控之下,李慕良很想趁机扩大势力,干一番事业,没想到关键时刻,钱立牧不肯出力。
“终日泡在勾栏,也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好!”李慕良咆孝道,“十天却有九天半蹲在棚子里,他怎就不烂在勾栏!”
钱立牧这是怎地了?
在京城时也曾痴迷于勾栏,但总不至于误了正事。
现在却还顾不上钱立牧,且等日后再来好好劝他。
徐志穹拿上了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