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侍,道路两旁的禁军,包括辇车上的齐安国,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有反应也没用,梁季雄用了龙怒之威,所有人全都低下了头。
辇车里,公孙文也低下了头。
却说公孙文不在圣恩阁候驾么?
梁季雄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想错了。
辇车里没有昭兴帝,也没有陈顺才。
辇车里坐着公孙文,还有苦修工坊坊主叶安生。
这趟辇车就是为梁季雄准备的!
是昭兴帝位圣威长老准备的一份厚礼。
所有人在梁季雄面前都要低头,但叶安生的陷阱不会低头。
梁季雄只要冲进辇车,立刻会中了叶安生的陷阱,而公孙文绝不会给梁季雄挣扎的机会。
昭兴帝早就做好了梁季雄行刺的准备,梁季雄只要来了,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所有人都等着梁季雄上钩,看着架势,梁季雄也必然要上钩。
可梁季雄在天上飞了一半,突然消失了。
众人不知梁季雄为何凭空消失,只有公孙文隐约闻到了阴阳术的气息。
梁季雄也没想到,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辇车上,飞到一半居然中了阴阳法阵,等睁开眼睛再看,自己居然站在了一块黑色圆石上。
这块黑色圆石很是特别,好像悬浮在茫茫雾气之上。
黑石不止一块,黑石周遭还有白石!
这些石头是棋子?
茫茫白雾是棋盘?
这是……阡陌楼?
梁季雄站在黑子上,怒而喝道:“太卜,你个老贼,为何暗算我!”
雨陵城外,千窟山一隅,徐志穹趴在乱草之中,悄悄拿出了铜莲花。
一股腥气飘进了莲花瓣里,耳畔传来了太卜的声音:
“狂生,这就是那饕餮外身的气味?”
“对,就是这个味,他现在离我有三十二里,这个距离倒还无妨,倘若他与我相距十里之内,我得立刻逃命,倘若在五里之内,一眨眼他就能到我眼前,倘若不超过三里,我可能已经在他肚子里了。”
“狂生,这事情委实不够稳妥,光是闻到这股气味,老夫便觉得心神季动,这等强敌绝非……”
徐志穹道:“哪有那么多稳妥的办法!先说二长老怎样了?”
得知梁季雄去了京城,徐志穹立刻向太卜求助。
太卜道:“那倔老头子跑去行刺,差点中了梁显弘的陷阱,幸好被我在半途拦下来了,先将他困在阡陌楼,等他平静些,再送他去滑州。”
得知二哥没事,徐志穹又问:“陈顺才怎样了,从了你么?”
“什么叫从了?老夫只不过和陈顺才做了场生意。”
“生意做成了么?”
“钱他是收了,这个生意么……”
“给了钱,若是还得不到他的人,岂不就叫人财两空?”
太卜哼一声道:“这事情我自有把握,太子那边的事情说妥了么?”
“事情说妥了,三百个血肉傀儡准备的如何?”
“听陶花媛说已经备齐了,你去阴阳司验看一下就是。”
“你为何不去验看?你一道法阵就去了,非得让我跑断腿。”
“老夫心里有愧,不想去阴阳司,京城将起腥风血雨,一两日间,恐怕就要决胜。”
一两日间。
按照梁大官家给出的时限,应该还有六天。
可这也难说,所谓十天之期,或许只是大官家打出来的幌子,他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至于大官家到底想在何时出手,要靠多方探查,尤其在梁贤春身上,应该能看出一些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