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果断出手,且永绝后患。
荣王下意识碰了碰腰间的匕首,待宗室围攻之时,他会趁机杀了昭兴帝。
梁显弘,别怪我心狠,只怪你多行不义。
昭兴帝念完祷词,该献上祭品了。
凉芬园本是处决官员的刑场,在这里祭祀,自然有其深意。
昭兴帝把各部衙门罪囚待了上来,一共五百余人,押送到凉芬园,集中处决,以罪囚之首级献祭于真神。
这五百余人有的犯了死罪,有的被判流放,有的被判徭役,有的连罪名都没坐实,只是嫌犯。
是什么罪名都不重要,对在场的王室而言,他们只是献给真神的祭品。
大司祭诵念祷词,荣王等着刽子手出现。
区区刽子手不足为虑,但最好等他们离开祭台之后再动手。
可他没有等到刽子手,只见昭兴帝一挥衣袖,跪在地上的罪囚肌肤炸裂,鲜血喷涌,身上的骨肉和内脏一块块脱落。
所有宗室成员都看呆了,他们见过杀人,就连凌迟这样的酷刑他们也都见过。
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在他们面前自行肢解,五百多名罪囚在惨叫声中慢慢化成了满地肉泥。
大司祭嘶声喊道:“真神杀贼!”
是真神杀了这群罪囚?
这场祭礼真的请来了真神?
王室成员终究见识广博,有一些人看出了端倪。
这是墨家工法,有人在暗中使用了机关术,但机关从何而来尚未可知。
躲在暗处的太卜知道机关从何而来,机关的根源,在那些罪囚身上的镣铐上。
镣铐上有极细的钢丝,罪囚身上的骨肉是被钢丝一层层勒下来的。
谁能操控如此高明的机关?
除了钟参,京城之中只有一个人。
苦修工坊坊主,叶安生。
他就在凉芬园。
可太卜找不到他的位置。
处决完了囚犯,就等于向真神献上了祭礼,荣王该登场了。
昭兴帝站在祭坛之上,荣王站在祭坛之下,两人之间隔着满地肉泥。
荣王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向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却听昭兴帝缓缓说道:“贤俊,别急,祭品还没献完。”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别急?
皇帝知道我要做什么?
昭兴帝目光深邃的看着荣王梁贤俊,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前日密会,宗室诸王信誓旦旦,定下盟约,皆言与昏君不共戴天。
可今天只不过一眼扫视,所有宗室成员都在躲避昭兴帝的目光。
他们怕了。
荣王意识到情势不妙,此刻必须立刻宣读昭兴帝的罪状,否则王室的盟约会在恐惧之中土崩瓦解。
“昏君!”荣王刚说出两个字,忽觉气息阻塞,好像有奇怪的东西在口腔之中生长,封堵住了咽喉。
昭兴帝身前突然亮起一排烛火,悬浮在半空之中,在白日之中甚是耀眼。
烛火熄灭一半,在场所有宗室口中都生出异物,阻断了气息。
宗室成员大惊,想要逃走,脚底再生异物,瞬间钻入泥土,却把所有人牢牢束缚在原地。
众人奋力挣扎,骨骼之中再生异物,盘错之间,束缚住了所有关节。
最先被锁住的关节是膝弯,所有宗室成员整齐的跪在了地上。
接下来被锁住的是嵴柱,众人的身体像木偶一样僵硬的扭曲,在阵阵脆响过后,他们的嵴椎全都断了。
但他们依旧挺直腰身跪在地上,有异物代替嵴椎,支撑起了他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