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照顾好,都用铁钩挂起来,穿下巴,挂树上。”
铁钩穿下巴,这是最疼的地方之一,大小官员个个哀嚎求饶:“爷爷,求您了,饶我们一命!”
孟世贞摸摸铁钩道:“你们守着这路口的时候,怎么没说饶那些百姓一命?”
“我们都听知县大人吩咐,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孟世贞抓住一名姓范的九品主簿,摸了摸他下巴:“钩在这,是挺疼的,我若把钩子抬高一寸,在你脸上划个印子,意思一下,再把你绑上,就没那么疼了,也不算违了我们千户的命令。”
“爷爷,您是好人,我求您抬高一寸,您是我大恩人,我给您磕头了!”范主簿梆梆磕响头。
孟世贞放声大笑:“若是百姓在你面前,你刀口能抬高一寸,我就饶了你!”
“我抬过一寸,不止一寸,我放走过不少百姓,这是真的!”
“真的?”孟世贞揪住范主簿的头发,穿过篱笆,走进了村子,“贼囚,别撒谎,我一会问一问,看有没有百姓给你作证。”
孟世贞往村子里走了一百多步,看到了一具尸体。
从这具尸体开始,孟世贞每走十几步就能看到尸体。
一直走了三百多步,孟世贞终于见到一个活人。
那人躺在一座垮塌的房子旁边,脸上不见一点血色,看起来和尸体没有区别。
可在看到范主簿的一刻,那人立刻跳了起来,撒腿就跑,嘴里喊道:“范摘瓜,范摘瓜!”
孟世贞揪着官差道:“他说范摘瓜是什么意思。”
范主簿连连摇头道:“我,我,我是不晓得的,这里刁民多,谁知道他说什么……”
孟世贞上前捉住那逃跑的村民,问道:“你时才说什么范摘瓜?”
那村民哭喊道:“他,他是县丞手下的范摘瓜,见了有逃命的就砍脑袋,砍脑袋比摘瓜还快,我就快饿死了,我没想逃命,我哪也没去,我就在那房子底下躺着,爷爷,你饶我命!”
孟世贞揪着范主簿道:“范摘瓜,你刚才骗我。”
范主簿哭嚎道:“爷爷,我原本不是那样的人,我都是听县丞的……”
孟世贞用铁钩钩住了范摘瓜的下巴,把他挂在了树上:“等你这瓜熟透了,我再把你放下来。”
范主簿连声哀嚎。
孟世贞不再理会,他提着灯笼往远处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很多尸体。
他看到破砖烂瓦之下,还有一些即将变成尸体的人。
他看到了正在吃尸体的乌鸦,有些乌鸦等不及了,直接对没死透的人下嘴。
还有些人有点力气,他们和乌鸦一样,对着已经死的,还有没死透的人下嘴。
“他娘的,他娘的……”孟世贞骂了两句,这场面对他来说,只觉得心里难受,不觉得震撼,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
但他心里真的难受,这不是战场,这是大宣,这些人是住在大宣土地上的宣人!
孟世贞提着灯笼准备原路返回,刚走两步便遇到了徐志穹。
徐志穹揪着县丞,扫视着村子里的一片惨象,关希成在旁道:“溢沙村算好的,前面的河笼村,地势低洼,人都泡在淤泥里,站在高处看着,你看不出那是人还是泥,有的人就这么埋在泥里边,慢慢就变成了泥。”
“站在高处看着?”徐志穹道,“还有高处?”
“有!河笼村旁边就有一座荒山,当时浮州知府高胜昌带着州府官员,站在山坡上,亲眼看着河笼村的百姓在淤泥里泡着,
我求他把人放出来,他说灾后会有疫病,放出来会把疫病传出去,
我说好歹把人放在山坡上看管起来,不能这么泡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