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鱼的,把鱼放下,给我跪在地上!我说你却没听见么?我让你跪……”徐志穹忽然来到了官差身前,按住官差的脑袋,将他摁在了地上。
其他官差刚要上前,陶花媛用了一道束缚法阵,将一群官差全都摁在了地上。
徐志穹看着手里的官差,问道:“你们这是在作甚?”一听口音不是竹州的,官差怒而喝道:“你是哪里人?山匪还是水贼?知道爷爷我是谁么?你瞎了眼睛,不认识你爷爷的衣裳么……疼,疼,疼,爷爷,你轻一些……”徐志穹拿了枚铁钩,钩穿了下巴,将这名官差吊在了树上,徐志穹对着官差扫视一番,找到一个罪业最轻的,拎了起来:“刚才那个人,耳朵不好用,听不明白我说什么,你耳朵好用么?”官差连连点头道:“爷,我耳朵好用。”
“我问你们在这作甚?”
“我们是来守河滩的。”徐志穹诧道:“你们却没别的事情可做?大半夜跑来守河滩?”
“这是知县大人的吩咐,不能让县里的刁民来此地捕鱼。”
“为什么不让捕鱼?”
“刁民太多,鹿江的鱼都快被他们抓绝了。”徐志穹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道:“这些人是谁杀的?”衙差道:“这些人都是来盗捕江鱼的,我们按照知县老爷的吩咐,将他们当场正法。”徐志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问道:“这么长的河岸,你们守得过来么?”衙差道:“知县大人吩咐了,守住这一小段就行,别的地方水势勐,那群刁民敢来盗鱼,肯定会被冲走。”
“你们这是那座县?”
“我们这是江曲县。”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黄小五。”
“你跟我走一趟,去找你们知县大人。”
“这位好汉,我是个好人,他,他们……”
“我知道你比他们好些,我是看你这人还不错,才让你带着我去的。”徐志穹拿出来一排铁钩,剩下的衙差,每人下巴上一个,穿好,挂在了树上。
衙差黄小五跪在地上,哭道:“爷爷,饶命!那些抓鱼的不是我杀的,我下不去手,我连看都不敢看,我还偷偷放走过几个。”这人应该没撒谎,他和其他的衙差不同,只有他的罪业没到两寸。
徐志穹拎起黄小五道:“饶不饶你,得看你造化”。竹州,在大宣各州之中绝对算的上富庶,有鱼,有米,有河运,这样地方,只要不瞎折腾,就没有穷的道理。
可今天徐志穹当真开眼了,从河边走到县衙,整整一路全都是乞丐。徐志穹揪住黄小五道:“这些乞丐从哪来的?”
“都是周围县里来的。”
“你们竹州遭灾了?”
“没,没遭灾……”
“那哪来的这么多乞丐?”黄小五一脸为难,有些话他不敢说,可徐志穹手太狠,他也不敢隐瞒:“去年收成不好,家家粮食勉强够吃,前些日子,知府老爷下令,每家要多交二百斤粮食,这一下却把各家的米缸都刮的见了底。”
“为什么要收粮食?”
“知府老爷说了,这是朝廷的命令,丰收的州县,都得多交粮食。”
“竹州去年不是歉收了么?怎么又说丰收?”黄小五低着头,小声道:“我们知府老爷说了,竹州从来都是丰收……”说话间,前方一阵叫嚷,一群衙差正在驱赶乞丐,拳打脚踢,鞭抽棒打,惨呼哀声一片。
黄小五低下了头:“让我做这种事,我是下不去手的,我至多冲着他们喊两声,他们就是在街边睡个觉,打他们作甚来!”
“是啊,”徐志穹默默看着哭嚎的流民,
“打他们作甚来?”陶花媛道:“这是驱赶流民的手段之一,他们不把流民直接赶出县城,那样容易激起民变,他们管这种手段叫做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