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琥痴怔的看着徐志穹:“是不是这两日操劳,把你累傻了?韩笛那狐媚子手段多,你可得节制些。”
“她手段多不多,关我甚事?郑德良让何青叶一家受了不少苦,把他杀了不也算报仇?”
“报仇是好事,可杀了他,为何还让何青叶在村子里闲逛?你是怕她死得慢么?”
徐志穹拿出一张拍画,塞到了夏琥手上:“你还信不过你家官人么?你在旁边护着她,且看这拍画上的娃娃笑了,就带他出来做生意,见这娃娃哭了,赶紧把她带回中郎院。”
徐志穹潜回枢首府,吩咐管家单永平备轿,去了神机司。
眼下最当紧的事情是把神机眼给除掉,可徐志穹没见过神机眼,也不知道神机眼在什么地方。
直接问下属?
问了就露怯了。
枢首大人怎么会不知道神机眼在何处?
从下属嘴里诈出来?
李杰,备轿,带我去看看神机眼。
且不说神机眼能不能随便看。
就算单忠明是神机司的一把手,想看就看,等见了神机眼,怎么看,用什么方法看,看什么,徐志穹一概不知,稍不留意就会露出一堆破绽。
单忠明的罪业还在徐志穹身上,徐志穹也曾想把他的魂魄放出来,问问神机眼的使用流程。
可如果单忠明撒谎,少说了一步,又或是说错了一步,徐志穹的身份肯定会暴露。
冒充一个人,不是长得像就行,单忠明热衷于集议(开会),可徐志穹从不召集众人开会。
不爱集议的单忠明也会惹来怀疑,但徐志穹能给出合理解释。
若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结果却是无法挽回的。
他不急不忙,一边在枢首楼里查阅卷宗,一边搓了搓手里的拍画。
百福县,泥笼村。
郑德良拿着纸笔,走进了寡妇莫刘氏的院子。
莫刘氏正在院子里洗衣裳,见笔吏大人来了,赶紧跪地磕头。
郑德良站在莫刘氏面前,沉着脸道:“我听说你家里最近来过客人。”
莫刘氏赶紧摇头道:“大人,民妇是不祥之人,家里从无来客。”
寡妇是丧夫之人,在千乘国,丧夫之人是不祥之人,平时确实不会有人登门。
而且进了这家门,不仅要沾染晦气,还有可能惹来是非。
郑德良厉声道:“本官既是来了,事情已然查明了七八分,刘氏,你与同村闲汉秦六来往甚密,本官已经拿到了实证,劝你趁早招来,若等到了衙门,再想说可就晚了。”
秦六是泥笼村里一个光棍,四十多岁未曾娶妻。
他和莫刘氏有来往么?
他有这个心思,平时也给了莫刘氏不少帮衬。
可莫刘氏没那胆量,寡妇再嫁,在千乘国是重罪,莫刘氏一直疏远秦六,更别说让他进家门。
莫刘氏连连摇头:“自夫君过身,民妇家中只有孤儿寡母,从没有外人进门,民妇清清白白,还请笔吏大人明鉴!”
郑德良冷笑一声,上前摸了摸莫刘氏的脸。
莫刘氏一惊,似乎明白了郑德良的意图。
郑德良笑道:“你是不是清白,得本官审过才有分晓,进屋说话。”
进了屋子他要作甚?
不用想都知道他要作甚。
怎么办?
不从?
不从却要被他冤死。
从了?
这一身清白岂不就没了。
莫刘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郑德良剑眉一竖:“不想进屋说话,难道你想去衙门?”
“民妇冤枉,民妇从未做过苟且之事,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