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紧握，然后轻轻挥出。

剑光并不璀璨。

可这不算璀璨的剑光，竟然有着让他神魂都有些动荡的力量。

这等力量，是剑道之中的压制。

韩牧野的剑道修为，竟然在孽龙之上！

这怎么可能！

那清亮的剑锋闪动，每一次前行，都引动虚空力量汇聚。

当剑锋十次闪烁之后，前方的天地已经只剩下一片清亮。

天地一片青。

万物成虚影。

这就是一道将天地力量，就虚空规则都斩碎的真正剑意！

“嗡——”

清亮剑光与白骨之剑斩出的剑意相撞，天地之间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在刹那消融。

一道剑光，洗尽云尘。

所有的白骨力量都消散，归于尘烟。

“铮——”

那清亮剑光重归于天地。

但在下一瞬，孽龙陡然变色。

他面前的虚空之中忽然一柄清亮剑光一闪，直接刺在他的胸口。

剑光穿透衣袍，抵在他胸口，透出的冰寒似乎将他的心胸刺穿。

哪怕他的身躯早已经凝练到极致，可在这道剑光之前，依然感觉到了一丝刺痛。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孽龙抬头，面上透出一丝茫然。

“这世间敢向我出剑的人，真的不多了。”韩牧野的声音之中，显露出一丝惆怅。

高处不胜寒啊，都没人值得自己出剑了，更无人有资格向自己出剑。

寂寞。

看着面前的韩牧野，孽龙有一种上前将他撕掉的冲动。

这表情，不该是属于自己的吗？

“杀——”

一股难言的怒意上涌，孽龙一声狂吼，手中剑再次刺出。

这一次他没有引动剑意，而是剑意灌注剑身，人随剑走，身形直接出现在韩牧野身后。

近身搏杀。

这是对自身剑道修为自信到极端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们这等层次的大能，本该是隔着万千世界出手，此时这等近身直面，凶险远超隔空交手。

“铮——”

当孽龙一剑刺向韩牧野背心时候，一道剑光将这一剑挡住。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经历让你对自己的剑道这般自信。”韩牧野口中低语，手中剑光陡然一绞。

剑光攀上白骨长剑，然后一个抽带，孽龙手上的长剑就被抽离。

韩牧野伸手握住那长剑，一道淡薄的神魂力量灌注其中。

他很少去观悟有主之物的记忆。

可此时他确实好奇，孽龙的剑道修为极好，但还真的没好到能与他直面的地步。

更没有好到能这般自信。

谁给他的勇气？

“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空荡的右手，孽龙喃喃自语。

他的剑道修为这么强，怎么还有人能夺他的剑？

上一个夺他剑的人，是……

“嗡——”白骨长剑一声震响。

长剑之中，一层层的记忆画面出现在韩牧野的脑海。

血腥，恐怖。

每一头神兽被斩杀，都会被抽取一截脊骨，然后用来炼剑。

这柄白骨剑，竟然是以九百九十九尊神兽的脊骨炼制成的。

“你，你能看到我的神魂印记！”孽龙面色一白，瞪大眼睛。

谁才是玩神魂的顶尖强者？

世间在神魂运用的手段上，还有超越他孽龙的存在？

不可能！

从上古时代就不存在这样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