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端顺太妃双手合十,念了一声,而后面带感激地看着太后道:“都是娘娘慈爱,留他们在这边住,他们这是沾了娘娘的福祉……”
太后笑眯眯道:“还是小两口关系好,热热乎乎的,孩子来的就快。”
舒舒参加宴席,奔波了大半天,报完喜,就告辞出来,先回北五所了。
等到梳洗完毕,换了家常衣裳,她才往后院去看伯夫人与几个孩子。
夏日天长,小孩子下午觉多,还没醒。
舒舒蹑手蹑脚地看了一圈,就到了伯夫人房里,说了十阿哥夫妇搬回城里之事,也说了九阿哥的打算。
圣驾五月十四回宫,五月十七回来。
中间有三天半不在畅春园。
她打算带三个孩子去给宜妃请次安。
不过因有太后在,是长辈,就要先去一趟北花园。
伯夫人点头道:“都行,月底才搬过来,才住了不到一个月,现在搬回去也折腾。”
到了五月底,就是雨季,三天两头的下雨,没事儿阴天什么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干热。
能晚回去半月,还是晚回去半月更好。
陪着伯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舒舒就回正房了。
九阿哥已经躺下了。
今日十阿哥有喜,他这个哥哥也高兴,也喝了好几盅烧酒,现在后劲上来了。
见舒舒回来,他就赖赖唧唧的上前,拉了舒舒的手,非要舒舒躺下陪他说话。
“爷心里头,老十跟你一样重要,大前年的时候也真以为咱们儿女缘浅,想着过继老十的儿子,跟自己家的一样,老十当时答应,是真心的;爷后头想着老十没有阿哥,分他一个儿子也是真心的……”
“人心易变,这词儿说的真不错,这两年老十两口子没动静,看着丰生眼睛冒光时,爷心里就犹豫了……”
“老十是爷的兄弟,为了爷他不说舍命,也能舍半条命,爷这里也是,可是爷舍不得舍你的半条命……”
“父母并列,父还在前,可论起这生儿育女的辛苦,九成九都是你的,爷都看在眼中,怎么舍得让你忍受骨肉离别之苦……”
“爷开始挣扎了,迟疑了……”
“老天待爷不薄,没让爷真的两难去……”
说到最后,他红了眼圈。
舒舒听着,道:“老天待我也不薄,让爷能这样设身处地体恤我。”
九阿哥用另一只胳膊盖住眼睛,闷声道:“爷真欢喜,除了大婚跟丰生他们落地,就数今儿最高兴……”
舒舒道:“爷倒是会藏心事了,早日跟我说就是了,哪里就为难了?十爷待爷的情分都在我眼里看着,真要有那一日,十爷子嗣不顺,要选嗣子,我也不会拦着爷送儿子,说句有私心的话,十爷现在就是郡王待遇,以后等到新皇加恩兄弟,亲王也不意外,两家挨着住着,跟一家有什么区别?”
九阿哥撂下胳膊,看着舒舒道:“哼,扯谎!爷看出来了,你这额涅当的霸道呢,奶嬷嬷都清退一半了,保母都是轮班的,不许哪个一支独大,能舍得将儿子分给旁人?”
舒舒道:“可十弟不是旁人啊,是爷最好的弟弟,对爷掏心掏肺的,我只念他对爷的好。”
九阿哥看着舒舒,好一会儿,道:“往后爷不酸了,在你心里,还是爷最重要,只是往后送孩子的话,还是别提了,看七哥就晓得,荣华富贵,也比不得亲生爹娘,小孩子更依恋自己的亲父母,晓得自己被送走了,得多难受……”
舒舒点头道:“都听爷的……”
十皇子府,正房。
十福晋看着自己的肚子,跟十阿哥道:“爷,我想吃金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