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有许多可爱的地方的。比方说,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陪护小姐姐,医生小姐姐……
若是闲来无事,只是溜达溜达的话,医院里的绿化通常做的也很不错,救护车长的其实也有些萌。
然而,鲜少有人,会因此而愿意到医院去。
可爱在鲜血面前,一文不值。
在烧烫伤面前,更是惨不忍睹。
急诊室的气氛,在两名烧伤的患者送进来之后,瞬间就变的冰冷起来,就好像三伏天的大雄宝殿,被人塞满了冰块似的,不止一个人,伸手摸起了自己的头。
凌然的心情也是稍稍有点受到影响。
烧烫伤一直是霍从军主要的临床项目,他也有向凌然传授的意思。但是,相较于普通的外科手术,烧烫伤更趋近于内科,而且,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治疗过程,都远远称不上“有序”。
烧烫伤患者所面临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两名病人进入接诊门,短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十几秒钟,就拐入了旁边的专业病房。在那里,有霍从军和他手下的副主任医师,以及一票的主治和住院医。作为云医急诊中心规模最大的治疗组,他们最多能同时处理20名普通烧伤病人,或者4名严重烧伤病人。
“做自己的事。”凌然注意到四周“严谨”的兵荒马乱,开始变成僧乱慌尼的时候,立即皱起眉来。
即使众人的注意力被烧伤病人所干扰,但凌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哪怕只是轻轻的皱眉,众人也都立即感受到了。
不用凌然再多说什么,有资深的护士,已经像是驱赶小沙弥似的,驱赶起了住院医们
“别看了,赶紧做自己的。”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想要给烧伤科帮忙的话,可以晚上留下来,有加班水果哦。”
急诊室里的一些病人家属,也自发的将其他家属劝了回来。
在中国的医院里,病人家属是不可避免的要承担很多额外的工作的。而医院也因此可以少雇佣很多的人,增加更多的混乱。
而在病房里,病人住院越久,病人家属就越熟悉医院,乃至于将医院的生活当做了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是病人不得不将疾病当做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不是幸福的选择,因为没得选择。
急诊室里少不了的是老病号和老病号的家属。如今的三甲医院,找一个床位的难度,远比找一个网红上床的难度要大的多,花的钱也更多。
相比之下,急诊室算是比较好住院的地方了,一些身体有恙又不甚严重的病人,喊一辆救护车,至少可以被送进急诊室来。
许多老病号就是这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
而在今天,床位变的更稀缺了,几只住院医皱着眉头,将几名病情不甚严重的病人劝离,更多的则是转到其他科室,让他们头疼去。
这种时候,平日里不愿意收治老病号的科室,就算做做样子,也得解决一两个床位,倒是给急诊室解放出了一些空间。
左慈典为此跑的舌头都细了一圈。
当此时,霍从军却是未再出面。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两名刚刚收治的烧伤病人身上。除了维持生命体征,烧伤病人还需要频繁的记录尿量、补液量,控制感染等等,异常繁复。
凌然也在急诊室里渐入佳境。
经历了巴西的洪灾,以及八寨乡的泥石流,凌然对于眼下的环境,原本就非常适应。要说有不适应的地方,也就是其他医生的配合,总会出现问题。
不仅是几名做着治疗组组长的主任医师,不是很适应凌然指挥的模式,如赵乐意这样的主治医生,也不是很愿意被凌然管理。
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