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不得过过眼福,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
洛姑娘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
她的目光随着皇后娘娘的马车往前挪动,平直放下的右手下意识握起了空拳,那是握剑的姿势。
只是当曹人往的马车随后而至时,感受到了马车里那股强到离谱的气息,她顿时又缓缓松开了右手,眼神再次变得平和温柔,就连身上的气息都被自己刻意隐去。
阿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姐姐,阿文不想吃糖葫芦了。”
声音少了几分天真烂漫,却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失落和难过。
洛姑娘低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再买一个糖葫芦吃吗?”
阿文拽紧了洛姑娘的衣裳,抬起头说道:“姐姐要是现在给我买了,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阿文等姐姐下次回来时再买......阿文,阿文舍不得姐姐!”
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阿银则直接抱住了她的大腿,“阿银也舍不得姐姐!”
俩孩子的眼泪很快掉了下来,和四周欢呼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她愣住了。
坚韧的心志再次破防。
好在糖葫芦小贩专注着拍手看热闹,没有注意到阿文阿银这边的情况,洛姑娘抬眼看了下四周,担心会被隐藏在人群中的摘花营成员发现,低声安抚了几声便带着他们回到了小院。
把他们交给夫妻俩看管后,洛姑娘便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小屋。
亲眼所见皇城高手尽出,就连曹人往都随行而走,再加上这两天听到关于三法司和刑狱司出城的消息后,她已经确定现在的大魏皇城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想来所有人都以为我逃向了城外吧。”
洛姑娘放平心绪,随后从床下掏出了一个破箱子,夫妻俩救回她的时候,把她随身的东西全部放在了里面。
打开后最上面是一件黑色的夜行服,上面的血渍仍在,想来夫妻俩也有所考虑,担心被人看到所以一直没有拿去清洗晾晒,但是腹部位置的的切口却已经缝补完全。
农家妇人的手艺很是不错,黑色针线缝补下竟然看不出半点违和感。
可她却并没有马上穿上,而是找了一个包裹将其收拾好。
此处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天黑时夜行服很方便,但若是此时出门还是身上的这件粗布麻衣最合适。
再往下翻,是一把沾血的长剑。
长剑无鞘,原本安安静静呆在箱子里,可当洛姑娘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一抹清亮如水的剑光顿时惊起,将小屋照耀的一片惨白。
剑吟声随之而起,似乎在欢迎自己的主人回来。
洛姑娘虽身穿粗布麻衣,可一剑在手,她便好似变成了一位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剑客,锋芒太盛!
右手握住剑柄,左手自剑身轻抚而过,剑光惊起时,上面的血渍已经消失不见。
心念随之而动,长剑便在一阵强光中遁入她的体内。
只有登上七楼的剑修,才有藏剑于身的能力,洛姑娘眨眨眼,双瞳中似乎有一把小小的剑子在里面缓缓游动,隐有剑芒外露。
再将一些零碎的物事放入包裹后,她收拾完全,随手取下发髻上的一根玉簪,置于小屋最显眼的地方,算是她留给这一家人最后的念想......夫妻俩还在自己的小屋中哄着阿文和阿银,她听到了声音,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去打扰。
便直接过门而出。
酉时三刻,夕阳落下余辉之时,她背起包裹,沉默着从小院离开。
穿越人海,逆着人流往皇城中走去。
......
李三思这两天可没闲着,躲在执笔人的档案室里借着整理卷宗的空档期,找出了一些被狱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