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叹了口气,“周公子,为何一定要脱衣服?我又不是秦淮河的姑娘,脱光了也没甚好看的。”
“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多废话?”
周文骂骂咧咧的挥挥手,离得最近的那位禁军高手顿时往前一迈,伸手便要去扒李三思的衣服。
粗鲁的动作让海王很是无奈。
苏羡再无法忍受,冷眼微挑,长笔指向那位禁军高手,“我看谁敢动!”
说话的同时他站了出来,瘦弱的身躯挡在李三思前面。
语气虽阴柔,态度却很男人。
笔力环绕此间,浓郁的笔墨间散发着清冷的杀气。
他这一动,四周的禁军高手全部转移了目标,同时往前一步,握刀的手紧了紧,强大的压迫力随之而来,似重山垂落,压在苏羡的肩头。
此间高手皆入五楼,单打独斗苏羡自然不惧。
但这么多人一起上他是必败无疑。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挪动半步。
比女人还要美的那张脸上布满了寒意,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光。
他没有去看四周的禁军高手,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周文的身上,“别忘了这里是执笔人衙门,放你走已经是个例外,再敢继续纠缠,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周文当即骂道,“你个娘娘腔在这狗叫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是不是也想被扒光衣服学狗叫?”
此前他对苏羡尚有几分忌惮,现在干爹在此,他谁都不怕。
娘娘腔?...苏羡深吸了一口气,修行至今将近四十年,还从未有人敢这么称呼他!
“你想死吗?”
苏羡挺直了身子,冷漠的眼神中杀意不再遮掩。
浓郁的墨香味缓缓去到周文身周,虽很快就被禁军高手们的刀意拦下,但环绕此间的强横笔力还是让周文面色一变。
他冷眼望向苏羡,看着对方英俊到过分的那张脸,不由有些嫉妒,沉声道:“执笔人还真是好大的威风!看来是连干爹的面子都不想给了!吗的给我弄死他!出了事我干爹担着!”
颇有几分二世祖的姿态。
禁军高手们却没有动,他们下意思望向了海公公那边。
这里毕竟是执笔人衙门,皇权特许之地。
小打小闹尚且说得过去,有海公公撑腰应该也没人敢来找麻烦,但要是一言不合就杀了一枚银牌,这罪名可就大了。
从始至终海公公都没有说话。
只是面无表情静望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此时,到了他不得不出面的时候,这位面白无须,眼神沉静的大太监这才轻轻笑出声,“文儿你太胡闹了,执笔人衙门是什么地方,你敢这般撒野?苏银牌乃是衙门里的探案先驱,哪怕是在皇城里都颇有几分名气,陛下对他也很是欣赏,你要是敢杀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搬家的。”
他摆摆手,禁军高手们尽数退下。
握刀的手却没有松开,继续严正以待。
周文闻言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但看表情明显还是不服。
苏羡皱起眉同样没说话,“这死太监绝对没安好心。”
海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文儿啊,咱是讲道理的人,来之前皇后娘娘便吩咐过了,出来后咱们不能随便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别人欺负。所以苏银牌你不能动,但是那个叫做李三思的铜牌,你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的......他打过你两巴掌,你却只扒光他的衣服让他学狗叫,已经算是很善良了,咱家料想应该也没人敢阻拦你。”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苏羡身上,笑着问道,“苏银牌,你觉得咱家说得有没有道理?”
苏羡沉声说道:“海公公,你的道理我不太懂,要不,你还是等秦司长回来再说与他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