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闻言应了声,也不多话,直接转身往醉心楼大步走去。
剑圣望着赤心的背影,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会儿,他问了句,“奔赴边境的这三年,我有无俸禄?”
张首辅神情一滞,没明白什么意思。
难道堂堂剑圣还在乎这点钱?
他想了想,回道,“这个陛下倒是不曾言明,但以洛先生的身份,应该可以按照本朝一品文臣的标准来发放俸禄,另外等您功成归来,封地厚赏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一点洛先生不必担心。”
“那就好!”
剑圣说道,“免得到时候替我记了那么多的账,却没钱还给你们,修剑三百年,空有满身剑意,兜中却是空空如也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剑圣忽然笑了笑,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场内场外的吃瓜群众也跟着笑出声来。
不愧是剑圣大人,没钱这种事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是这么清新脱俗,潇洒随意。
张首辅也摇头失笑道,“这个无妨,本来也没打算让您还。”
“不行!一定要还!买卖归买卖,人情归人情,二者不可混于一谈……尤其是你们大魏朝的人情,更是不简单,能不欠就不欠。”
剑圣脸色忽又严肃起来,“我实在不敢保证,以你们的作风,等三年后我从边境战场回来时,会不会再拿我欠钱一事来做要挟,到时候若是让我再续约三年,这事情可不就麻烦了?”
看得出来今日的这场谈判已经让他有些后怕了。
此话一出,人潮惊寂。
百官静默。
张首辅古板严肃的脸上也少有的露出一丝尴尬。
他苦笑道,“您对大魏朝的印象就这么差了吗?放心,本官以人格担保,您在醉心楼的所有花销,绝对不需要您做任何形式的偿还,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个见证。”
看得出来他有在努力挽回大魏朝在剑圣心中留下的不好形象。
奈何剑圣却直接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他仍固执的要将这三天的酒钱房钱,以及之前欠下的八两九钱银子从这三年的俸禄中扣除。
对此张首辅颇有些无奈。
言及至此,剑圣再不愿久留。
他又和洛溪亭轻声叮嘱了几句,意思就是让她再耐心等待三天,出来后直接去醉心楼找他。
随后一道雪白剑芒直接落在了他的脚下,大有御剑而去之势。
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李三思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想剑圣终于要走了。
若是他兴致来了再提起他和洛溪亭的事,只怕长公主那边就真的无法解释了。
心有余悸的关头,却见那道雪白剑芒并没有当即离去,而是忽然来到了自己身前。
李三思愣住了,他呆呆的抬起头,与居高临下的白衣剑圣对了个眼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问道,“剑圣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与外人说话时,剑圣始终一张冷漠脸。
高傲的姿态让人敬而远之。
可知道这枚小铜牌与祭酒关系密切,又与自己的学生有一腿后,剑圣理所当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自己人嘛,说话和态度自然要亲近些。
月光下,剑圣御剑于半空,剑芒笼罩下的他飘然似仙,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神圣感。
可当他望向李三思的时候,双眸间的情绪却忽然变得无比温和,就好像是在看洛溪亭一样。
他越是这个态度,李三思心里就越慌。
因为那意味着自己和洛溪亭之间的误会就越来越大,自己海王的身份也将暴露的更加彻底……长公主那边,还有得解释吗?
“来大魏之前并未预料到溪亭竟然已经有了相好的人,所以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