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周年林很快说道,“死我不怕,我怕的是死不瞑目!杀人的是我,但想要杀人的却并非是我!”
有些拗口,但刘侍郎听懂了。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被抓到,在我找到这场杀人案的最终真相之前,你必须给我藏好!”
刘侍郎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坚决,“城外郊区我有一间老宅,早些年是我为自己日后告老还乡准备的,地处偏僻,常年无人,很适合修生养性,躲避这皇城中的喧嚣……你先过去住些时日暂避风头,等到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亲自去接你回来。”
“若是案子久不攻破,陛下降罪该如何?”
周年林缓缓开口,声音稍有悲戚,“你我虽同僚一场,有患难之交,但总归还是要各奔前程,我不能连累你。”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刘侍郎厉声说道,“虽要各奔前程,但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屋内友情升温,屋外寒意愈浓。
躲在暗影中沉静许久,正盘算着是该摇人过来抓鬼,还是自己单干,然后独享功劳的李三思原本还在犹豫关头。
却突然听到刘侍郎直言要保下周年林,顿时心一慌。
他生怕那只鬼再次跑掉,于是脑袋一热,大呼了一声卧槽,再也顾不得功劳归属问题,直接拔掉了金色笔筒上头的引线……摇人吧!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随后起身连跑两步,蓄势之后一脚踹开了屋门。
“执笔人办案!全都不许动,双手抱头,靠墙蹲下!”
情急之下,李三思幻想出前世警片里抓人的场景,直接来了个先声夺人。
吓的屋内二人瞬间屏住呼吸,气氛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李三思左手掐剑诀,右手抚向腰间,下意识摆出了拔剑的动作,同时冷眼扫去……呵!果然是他!
一身长袍被鲜血浸染成红黑色的周年林靠在了窗边,他面色苍白,正用一种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位突然杀进来的执笔人小铜牌。
那一瞬间他很想逃,可天大地大,执笔人都找到这里来了,自己还能逃到哪里去?
心如死灰关头,周年林那强撑许久的精神信念终于彻底崩塌。
身子一软,顺着窗台便要倒下。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其托住,扶稳站定。
随后便见刘侍郎铁青着脸挡在了周年林身前,眼中带着冷厉且肃杀的光,从上到下审视着突然杀进来的李三思。
片刻沉寂,他冷冷开口,“原来今夜来此,你早有预谋!”
语气无比冰冷,压迫力十足。
李三思此刻也有些紧张。
却不是因为官威十足的刘侍郎,而是畏惧被鬼附身后的周年林。
他下意识沉淀思维,感应到三道剑气在体内疯狂游走,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它们便要惊起杀鬼。
不由内心稍定。
随之回应道,“我有没有预谋暂且另说,在下只知道,刘侍郎您,是真的预谋好了……想趁着夜色送罪犯出城?哼!刘侍郎,你对得起朝廷对你的信任吗?”
声音慷慨激昂,颇有几分浩然正气。
周年林一言不发,已渐有死意。
刘侍郎却冷哼一声,“本大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小的执笔人铜牌来管了?莫非以为侥幸破了几个案子,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此时的态度和此前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李三思深感落差之余又迅速调整好心态,说道,“刘侍郎,你的事在下自然管不了,但周年林残杀自己府内一百三十七条人命的事,在下就非管不可了。”
强硬的态度尚未完全延展开,见周年林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当即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