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间,只要轻轻一拔,方圆数十里内的刑狱司高手便会尽数涌至此处。
杨千杀却忽然摇了摇头,眼神回落的瞬间觉得有些好笑,“在自家金牌大人面前玩这些小把戏,未免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话音刚落,他便挥一挥衣袖,一缕真力当即落至李三思身前。
小铜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右手传来一阵刺痛和灼烧感,怀中随之响起不妙的“磁啦”声。
他脸色一变,刚想抽手而出,那枚威力巨大的求救信号却已在他胸口炸开。
黑暗中一抹灿烈的烟火随之窜出,卷起碎裂的黑色制服,以及被他藏的极深,如今却已烧毁的几百两银票猛然升空。
只是烟火尚未完全散开,便又在去向空域的某个高度被杨千杀弹指间湮灭,化作零星的火光散落于秦淮河中。
李三思痛呼着原地大跳,不断用手拍打着胸口残留的火星,胸腹部的黑色制服几乎已经完全烧毁,露出了他那因踏入修行而日益健硕的完美肌肉。
看上去力量感十足,只是此刻却稍显狼狈。
“对这个大魏朝我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是对执笔人的兄弟们,我却是有着真感情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与他们为敌,尤其,是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言及至此,他忽然叹了口气,眉眼间莫名多出了几分低沉情绪。
沉默片刻,他继续说道,“今日一别,或许要很久才能见面,等你再找到我时,我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当然,前提是我还能活下去……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百鬼入侵大魏的速度和频率都将会加快,想要避免更多的周府灭门惨案,你就必须得抓紧时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他重重拍了拍李三思的肩膀,颇有几分长辈勉励晚辈的架势。
李三思仍处于懵逼之中,尚未来得及回应,杨千杀却已悄然转身,沿着秦淮河那条满是灯火的长岸往远处走去。
背影显得很是孤独。
那一刻,脑海中满是疑惑的李三思突然一个激灵,鬼使神差般的喊了一句,“最先逃到秦淮河的那只鬼应该还在那座花船上吧?当时你藏身顶阁,应该是正在与那只鬼会面密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鬼就附身于某位花魁身上。”
语气急促而凌厉,带着小铜牌积蓄了很长时间的不爽心思。
杨千杀缓缓停下了脚步,站在十丈开外保持着沉默。
从李三思的视角来看,对方那本已负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
迎风而舞的发丝竟也静静的平铺在了脑后,任凭周遭风声涌动,发丝再也不动分毫。
身上那件黑色制服更是保持平整,腰间的金牌重重垂落,在黑暗中惊起一缕杀气。
李三思忽有不安,随之又看到杨千杀脚下的影子似乎变得极淡,与身前不远处的灯火投射对比的分外明显。
他静望了两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对方的影子确实在以一种古怪的方式缓缓消失。
只是在完全泯灭的那一刻,又因为某种阻力而固执的留在了原地,不过有随时消散的可能。
片刻后,杨千杀没有回头,声音却自夜风间传来,不再有任何感情,变得冷漠且肃杀,“你想说什么?”
李三思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后回应道,“今夜你要是走了,花船上的那只鬼便成了执笔人破案的关键,我不相信它能一直无节制的轻易更换附身目标来隐藏自身气息……”
“毕竟大魏皇城可不是阴暗的地下,鸠占鹊巢确实可以瞒天过海,方便行事,但想要随心所欲的附身,只怕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便可以解释,为何你可以离开,可它却还是留在了花船上。因为以花魁的身份,去哪都是焦点,一旦被人惦记上,想要脱身可就难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