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老刘头似乎也觉得说的有些多了,拍了拍小太监拿壶的手,说道“倒酒,这事也都是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今咱和他在一个府里头伺候,那自然还是要和睦的好,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在欣赏了,听过就算了吧!”
“哎,徒弟听师傅的!”
小太监被老刘头打得手背立马就红了起来,但是还是笑嘻嘻的给老刘头斟着酒,只盼着老刘头喝醉了,能说些宫里头的事情,毕竟这小太监是直接被内务府分过来的,还从来没进过那红墙黄瓦的一片天,对于那片皇上住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可是老刘头却闭口不言了,只顾着喝酒吃小菜,嘴好像上了封条一般,一直到一壶酒喝光,便直接一抹嘴,踹了脚上的黑色靴子,爬到了一旁已经烧热了的火炕上,拽过了一条油亮亮的脏被子,就这样睡了过去。
小太监无奈的撇了撇嘴,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到了食盒里,又擦干净了桌子,扫了扫地,将老刘头的靴子放在了炭盆旁边靠上,取过了另外一双软底敞口布鞋摆在了炕边,这才退出了房间,小心的掩好了门走开了。
又过一会儿,刚刚打呼噜的刘老头,却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球闪过了一抹精光,瞧了一眼收拾干净的房间,重新闭上了眼睛。
刘老头那在酒缸里泡一天都未必会醉,只是今天儿被苏培盛奚落了两句。心里头有火,这才发了两句牢骚,却没有想到会说出了他与李侧福晋有瓜葛的事情。虽然自知失言闭上了嘴,但是还是担心那小太监察觉什么不妥,所以才装着喝醉了爬上了炕。
小太监将食盒送回了膳房,也回了房间,只是小太监并不能像老刘头一样独住一个房间,对面炕上,左右睡着六个小太监。此时正围在临窗的炕上打牌,瞧见小太监进来,笑嘻嘻的招呼着小太监一起。小太监忙不好意思的摇了摇手,说道“几位哥哥们玩吧,我那点闲钱早就让家里头抠出去给二弟娶媳妇了!”
“切,真是搞不懂你。明明都已经被家里头送进了刀子房。还总是惦记着家,他们可曾惦记了你了,亏你还是长子呢!”一个正在打牌的小太监轻啐了一口唾沫,满是不屑的说道。
小太监无奈的耸了耸肩,铺好了他的被褥,和衣躺在了被子上,望着房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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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太监本姓韩,自小家里也算是殷实。也曾经上过学堂,只是后来母亲过世了。家里头的老爹又重新娶了一房媳妇,他这个长子,便成了继母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单单不再让他上学堂,还让他成日跟着老爹四处打短工挣银子。
而那继母带来的儿子,只比他小不到两个月,却整日被继母捧在手里心头疼着,他老爹也总是说男子汉总是要自己挑门过日子的,早些出来干活也好,存下钱给他娶一房好媳妇儿,再置办上几亩地,这日子才好过。
可是这小太监也知道,他挣得那点银子,早就已经被老爹交到了继母手里,连老爹身上也是一个大子没给留,怕是等到他大了,继母也不可能拿出银子给他置办房子娶媳妇了,但是他不在乎,他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好,也不计较那些银子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小太监一转眼就到了十二岁,那年家里头出了变故,他老爹给一大户人家补屋顶的时候,一不留神掉了下来,摔断了腰,虽然那户人家赔了些银子,也给他老爹请了大夫,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让他老爹再也站不起来了。
家里头的主要劳动力到了,家里头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偏偏这个时候,继母的肚子里又有了孩子,这一家人的负担都压在了他这瘦弱的小肩膀身上了。
不过好在小太监肯吃苦,再加上他老爹为人不错,那些一起干活的叔叔伯伯们照应,每日挣得银钱倒是够家里头人吃饭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