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将她接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说完,她就又是一摆手,将福全打发下去了。
福全应声称是,快步离开了上房,一直回到自个儿在倒座房居所的门口,这才抬头瞧瞧有些阴沉的天空,暗叹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真是有些过够了呢,早知道是这样一番前景,还不如当初就跟着弘晖阿哥去恩济庄当差了,最起码能落得清静,也全了自个儿和先福晋的主仆情谊。”
可惜,世上就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也没有能够反悔的选择。
当初是他自个儿贪图府中富贵,死求白赖地到处塞银子、走门路,这才避开了随弘晖阿哥去恩济庄的差事,等到了这位侧福晋进府,现在就算是他后悔了,再想要避开这府里的纷纷扰扰,亦是无能为力了,毕竟他现在不再是先福晋跟前儿当差的奴才了,而是这位侧福晋跟前儿的红人,这位侧福晋不出事还好,要是真出事了,他也甭想着跑。
与福全如此一般想法的人,绝对不止福全一人,还有和秀儿关系更好些的慧如。
小太监再是得宠,再是能干,再是风光,但是和这些个包衣旗出身的宫女,总还是差着一层关系,秀儿是乌拉那拉氏从娘家带到四爷府里当差的,那会儿秀儿才五岁上,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一到了府里就被乌拉那拉氏交到了慧如手里,让慧如带着她学规矩、学着当差,慧如手把手的教,这一教就教了五年之久,一直到慧如被先福晋乌拉那拉氏指了婚事出嫁,两人这才算是分开了。
这养个猫啊、狗啊的,时间旧了,还要有感情呢,何况是人呢……
这么朝夕相处着,秀儿比慧如的亲妹妹都要更亲近几分,现在乌拉那拉侧福晋让她对秀儿出手,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何况乌拉那拉侧福晋就是乌拉那拉氏这点,慧如也并不知道,这就更差些意思了,所以就在西小院这位安心饮茶的时候,慧如咬了咬牙,捏着一张手指大小的小纸条回到了前院的小厨房,不动声色地问出了那些吃食是送给地牢那些犯人的,在一个拳头大的馒头上,做了一个只有她和秀儿两人才知道的记号,这才将纸条塞近了馒头里。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告诉秀儿这丫头不要太死心眼儿,该交代就交代,她会另想法子将秀儿从府里救出去。
这个做了特殊记号的馒头,总算是如慧如期盼的那般传到了秀儿的手里。
此时,已经被陈福拔光了所有指甲、满身是伤的秀儿趴伏在稻草上,瞧着馒头上的记号,从受刑开始到结束都未曾落泪的秀儿眼泪噼里啪啦地落着,将这个泛着香甜味道的馒头紧紧抵在心口位置,沉默了许久,这才将早就掰开了一条细缝的馒头掰成两瓣,取出了里面那张已经黏糊糊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秀儿还是将慧如的意思都看在了眼底。
她是个一根筋儿的人,她之所以会为乌拉那拉侧福晋办事,并非是因为她也被乌拉那拉氏拿捏住把柄,更不是因为先福晋那封亲笔手书的密信,不过是习惯性地跟着慧如的意思办,现在连慧如都全着她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她又为何要替乌兰拉侧福晋保守秘密呢!
秀儿将已经有些糟粕的纸条塞进了嘴里,就着口水咽下,胡乱擦干了眼泪,便发狠似的咬着沾满血污的馒头,三口两口地将馒头吃了个精光,只等着陈福和张保再来提审自个儿,这一等就是三天之久,她就如同一个死人似的躺在这冰冷潮湿的地牢里,吃着冰凉生硬的馒头,唯一能带给她安慰地就剩下慧如每日传进来的纸条了。
就在她以为自个儿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慧如想法子传进来一颗黝黑的药丸子。
和药丸子一块送进来的,还有一张巴掌大的纸条,内容比较多,也比较杂,慧如先是告诉了秀儿这药丸子的使用方法和避忌,又告诉了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