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之走进了内屋抬起头来,认真的观察着屋内的装饰。“张公..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妻病逝,我心里悲痛….““武君!!!”
张释之大声叫断了梁邹侯武最,以一种极为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武最的脸色涨红,愤怒的说道∶“您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定然是不会放过您的!我阿父曾跟着高皇帝!!!”“你阿父跟着高皇帝征战的时候,身上不曾涂抹胭脂吧”“你怎么敢羞辱我阿父”
“我不曾羞辱您阿父,只是您这一身的胭脂味.不像是承受了亡妻之痛的样子啊。”武最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只是怀念妻,故而闻她所用的胭脂……”张释之没有再回话。而武最也不敢再阻拦,任由张释之四处翻看。
“前天子时三刻暴毙!!!有家臣新,续,蒙,胡四人在场!!”“你的妻病重,身边为什么没有侍女”“你妻的侍女在哪里”张释之开口询问道。
“我看到她们,就想起自己的妻,故而让她们都回去了,我妻病重的时候,特意下令让她们都回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怕她们会伤心吧..”
武最解释着,随即有些苦涩的问道∶“张公啊,您是庙堂九卿,怎么也开始理会这样的小事了??”“人命关天,这是小事吗”…
“不是.我只是说这似乎不归您来管”
张释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本来是不归我管的,可皇后下令,要我查清楚,我就不能不来。”事情是这样的,曹皇后常常召集大臣们的女眷前来,其中因为武最的妻常常遭受武最的殴打,因此皇后对她非常的上心,常常派人去询问情况,时不时就要见她.只是,最近这段时日,武家妻已经有六天不来拜见皇后,皇后觉得不对,就派人去询问,结果得知她在两天前忽然暴毙。
曹皇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她觉得武家妻身体情况一直都很好,忽然暴毙,很可能就是被她良人所打死,故而直接下令,找来了张释之,让他亲自来彻查这件事。
虽然曹皇后平日里很是温和,也不喜欢插手政务,可若是她想插手,那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是汉初,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皇帝,第一次做大臣,第一次做皇后,皇后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张释之非常的明锐,他突然上门,来调查这件事,就是想要看看武最的反应。武最表现的很是惊慌,很是害怕。
这张释之是能理解的,毕竟满朝大臣,忽然被廷尉上门,谁能不怕呢?可是,武最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张释之开始怀疑他,他处处阻拦张释之的调查,各种搪塞,甚至他的下人都不敢说话,让他去找侍女,他也很不配合。
这就很不对了,若是武最的妻是病逝,他怕廷尉,那就应该积极配合自己,早日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撇清,哪里还会这么阻挡自己调查呢
他的举止都很奇怪,张释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他心里已经能确信,武最的妻大概是被他自己给杀死的。“我要开棺..让令史查看你妻的死因。”
所谓令史,就是如今的“法医”,专门带领隶臣从事尸体检验和活体检验,设立与战国时期,而在大汉,令史已经是很多了,每个县都设立了三个,每年领的俸禄也不少。听到这句话,武最的脸上满是惶恐。
“不可!岂能如此?!这是亵渎魂魂灵.这是不敬”
“我听闻,您平日里对您的妻动手打骂,在外有诸多美人陪伴,却不知您是如此爱护她的啊”“我”
武最显然是拦不住张释之的,在经过令史查证之后,已经能确定,武家妻并非是病逝,而是被人所招死的。张释之当即拿下了武最,可武最并不认罪,坚持认为是自家的门客所为,与自己无关。而他的家臣也确实认罪,称是自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