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坐在上位,摆出了祖传的坐法,看向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冯唐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不可箕坐。”
刘安很是不悦,质问道:“我阿父这么坐的时候,怎么看不到您劝谏呢?”
“因为这不是贤明君王的坐法,而您是要当贤明君王的。”
刘安顿时大喜,稍微调整了坐姿。
经过了长时间的接触,冯唐也掌握出了一些对待太子安的办法。
这厮跟刘长很像,都是吃软不吃硬,同时,不能通过辩论来说法,因为这厮读过书,而且还读了不少,要是真的引经据典的进行辩论,指不定谁骂谁呢,有的时候,刘安引经据典的骂人,冯唐都有些听不懂,这让冯唐很是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啊,连个孩子都说不过了。
毛苌看着面前这位几乎跟那暴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暴君,眼里满是浓浓的失望。
这大汉天下真的还有未来吗??
却不想,刘安忽然开口询问道:“你是钻研诗经的,我听闻,孔子说要以诗为言,那钻研诗就是要通过过往的道理来劝谏如今的人,对吗?”
毛苌点了点头。
“您是宋国人吗?”
毛苌惊愕的看着刘安,刘安笑着说道:“若是不是,又何必要守在守在树桩旁边,希望有兔子冲过来撞死呢?”
毛苌眯了眯双眼,这个典故出自韩非子,韩非子认为:到了夏朝,还有人用在树上搭窝棚居住和钻木取火的办法生活,那一定会被鲧、禹耻笑了,如果到了殷周时代,还有人要把挖河排洪作为要务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商汤、武王所耻笑。
既然如此,那么在今天要是还有人推崇尧、舜、禹、场、武王的政治并加以实行的人,定然要被现代的圣人耻笑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讲述了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并且表示用过去的道理来治理当代的民众的都是这样的大傻子。
而毛苌应答道:“之屏之翰,百辟为宪,殿下以为用与如今如何?”
“旻天疾威,弗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殿下以为可还存在?”
“貊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殿下以为这道理可适合如今?”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殿下以为这个道理如何?”
毛苌认真的说道:“我们所治的诗,不只是有修身的道理,也有治理国家的道理,纵然时代已经不同了,可道理还是不会变的,但凡是爱惜民力,重视百姓的,就一定会强盛,但凡是赏罚不明,残暴欺民的,就一定会毁灭。”
“诗中所蕴藏的道理,何止万千,殿下怎么能如此轻视呢?”
刘安笑了笑,说道:“你说的道理都很粗浅,不值得惊讶,不过你是奉大母的命令来辅佐我的,我不能拒绝,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陛下!”
当浮丘伯走进宣室殿的时候,却看到自家陛下正把玩着一朵很奇怪的花。
那花朵带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很是柔软,陛下正若有所思的揉着那花,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浮丘公,您来的正好!”
“来,帮朕看看这是什么花?”
刘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浮丘伯,浮丘伯拿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浮丘伯的学问很高深,可看着手里的这个东西,他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迟疑了许久,方才还给了刘长,问道:“敢问陛下,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栾布派人送来的。”
“栾布派人查看匈奴人的情况,他派出去的人带回了这些花朵,按着他们的说法,生活在那边的人,都用这个来做衣裳”
浮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