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算卦的人,多喜欢夸大怪诞之辞,来迎合人们的心意,虚伪地抬高他人的禄命,来讨人们的高兴。擅谈灾祸,来使人们忧伤,假借鬼神,来诈尽人们的钱财,要求厚得出的拜谢,来求自饱...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算是卑鄙呢?!”
司马季主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卑鄙的乃是人,何以能以从事的事情来划分呢?”
“陛下所以为的贤人,大概是那些辅佐在您身边的人,有些这样的贤人,我知道这些人的事迹!”
“他们互相以权势相攀引,以利益相诱导,享受公家的俸禄,从事私人的利益,枉屈主上的法令,渔猎贫苦的农民,用官位作为威势,利用法令作为工具,把没有的变成有,把少的变成多,大吃大喝,犬马声色,无所不来,把亲人抛在一边不管,专做犯法害民的勾当,虚耗公家的财帛....”
“这样的贤人的行为难道不比卜者更加卑鄙吗?”
“臣虽然卜算,可不曾伤一人,不索求高额的酬金,看出他们的困境,给他们指明道路,解决他们的困惑,治疗生病的人,安抚他们的精神,想出让他们改善生活的办法....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比那些贤人要更加贤名吗?”
刘长愣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陈平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他缓缓起身,再次向刘长请辞。
刘长这次却没有阻拦,就在陈平即将离开的时候,司马季主又拦在他面前,笑着问道:“难道曲逆侯不认同我的话吗?”
陈平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他。
“像你这样蜷缩在巷子里的老鼠,便是朝天啼叫一万次,哪里比得上大虎不经意时所发出的鼾声呢?速退!!!”
陈平一声呵斥,司马季主不由得就让开了道路,陈平直接无视了他,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走出去的陈平,眼神里有些惊愕的司马季主,刘长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他越来越觉得,比起这些开国时的老怪物,自己那帮麾下,简直就是一群如意,啥也不是!!
刘长随即又看着司马季主,这厮口才还是不错的呀,若是让他跟浮丘伯来辩论,又会如何呢??
陈平走出皇宫门口,正好看到了几个吵吵闹闹的竖子。
这些竖子们在看到陈平的那一刻就安静了。
刘安非常礼貌的行礼拜见。
陈平回了礼,便离去了。
直到他离开,刘祥方才忍不住说道:“曲逆侯的眼神真的很吓人...我觉得比周勃还要吓人...让人背后发凉...”
刘启感慨道:“这是真正的大丈夫啊!”
说了会陈平,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上。
刘祥骂道:“这个浮丘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要去救那些蛮夷??对蛮夷何以如此呢?还要耗费我们的精力去救他们??让甲士们爱护这些人,他真的是疯了!!”
刘启却摇着头,“其实这样是为了减少阻力,若是军队能不杀俘,那么敌人就会争先恐后的投降,若是不残害百姓,那敌人的百姓就会来拥戴我们....这都是战术,当初大父进入关中,不残害百姓,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拥护,而项羽四处杀戮,最后被大父所击败....”
“可那些都是蛮夷啊!对蛮夷还说什么教化呢!”
刘祥骂着,又忍不住看向了刘安,“安,你是最有学问的,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刘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你们知道黄老和墨家他们都是反战的吧??”
“什么意思?”
“浮丘伯说什么教化,仁义,爱护敌人,是建立在什么上的?”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