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富贵,公然无视根本,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小人之所为吗?」
不少儒生不由得点着头,都赞同萧奋的言论。
申培勃然大怒,下意识的就要拔剑。
浮丘伯却开口了,「申培生…不要动手。」
他并没有因为辱骂而忿怒,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众人,说道:「礼自然是重要的,圣人通过礼法来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去做的,用礼来约束自己,让自己能摒弃缺点,恪守本心…这是礼的本质,礼并非是用来求名的,在要他人遵守礼法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要先遵守礼,并且达到一种境界呢?圣人也说了,先要吃饱饭,才能知道礼,当今庙堂提倡节葬,这难道是没有道理的吗?」
「自各国战乱,到了如今,贫苦者依旧不少,要引导百姓们去守礼,让他们做个孝顺的人,这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得先让他们吃饱饭啊…非要逼得家破人亡才是礼吗?礼有很多种,忠君是礼,安民是礼,仁爱是礼,何以用无谓繁杂的仪式来进行限制呢?你的老师高堂公在跟我通信的时候,就曾说起当今的情况…他说过去很多地方,百姓家里吃不上饭,在家中老人年长之后,就送他们去野外等死…实在乃不孝之大举,如今天下富裕,百姓们能让家里双亲吃上肉…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礼吗?」
「你们不曾经历过那段时日...」
「浮丘伯善辩!」
「浮丘伯善辩!!」
萧奋看到周围的几个大儒和后生们有些动摇,就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直接打断了浮丘伯的话,他大声叫着,转身就走,大概有三十余人都跟上了他,一同离开,浮丘伯激动的拄着拐杖,朝着他们的方向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朝着他们挣扎着追赶,「我的话还不曾说完…勿要冲动!你们有性命之危啊…有性命之危啊…不可啊!!」
申培猛地拦住了浮丘伯,双手死死抓住老师的手臂,神色冷酷。
「老师…算了…想要寻死的人,您又如何拦得住他们呢?」
「不成,我得去将他们劝回来…他们还都年轻…」
申培只是紧紧的拉着老师,不让他走,浮丘伯不安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老师,您不知道,这几个人,完全就是凭借着守孝得到名声,才进入太学的…他还四处宣扬自己的思想,跟很多大臣结交,为他们扬名…晁错的法令,直接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当然是不干的…这类的人,死不足惜!!!」
听到申培的话,浮丘伯的眼里却满是悲伤。「我管教不力…管教不力啊…」
浮丘伯的言论很快就在太学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而这言论,当然是经过了某人的润笔。
「自各国战乱,到了如今,过去饥饿的时候,我们都是将家里的双亲送去野外等死的,如今能喂他们吃个饭,已经非常孝顺了,这就是最大的礼了!」
「啊??浮丘伯真的是如此说的??」
「那岂能有假?我是亲自听到的!他还说了,说圣人用礼法来教化天下,本身却没有达到守礼的程度,说圣人没有资格来对别人讲礼!」
「他怎么如此狂妄?!他怎么敢这么说?!」
「他还说我们是要去找死,说我们找死不要带上他呢!」
「无耻之尤!从今日起,我不再拜他!!」
只是过了两天的时日,儒家内部的风气顿时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关于浮丘伯的传闻是越来越多,包括他从前的行为都被翻了出来,当初天子饮酒去祭祀高皇帝,萧奋认为陛下无礼,浮丘伯却说:众人祭高皇帝,唯唐王见其父。
他通过这样的奉承当上了太学的领袖,可
见在那时,他就对礼法不屑一顾,只想着如何奉承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