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为,玷污了他大父留下的那宝剑,我一时气急,这才抢了他的剑....」
刘长听懂了,「若真的是行善不图报答的人,也能算是一代豪侠了...您代替他来管教一下他的后人,也说的过去。」
「您这些年里四处游走,可有什么成果啊?」
季布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季训急忙离开了这里,过了许久,季训再次返回这里,却是拉来了一辆车,那车上满满的都是些文书,几乎压得那车都走不动了。
季布取出其中一本,放在了刘长的面前。
「臣起初巡视各地,调查各处的官吏情况,上奏庙堂,但是如此行为,耗力却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臣又年迈,只恐时日无多,因此,臣在调查官吏的同时,顺道也探查了各地的民风习俗,民生情况,百姓诉求,地理气候等等....」
刘长猛地站起身来,惊愕的看向了身后那马车。没有人比刘长更能认识到这些文书的珍贵性了。
虽然庙堂对地方是有着统计的,但是肯定不会去统计民风习俗,诉求什么的,季布过去曾打过仗,对地理气候的观察很详细,他擅长治政,对民生民风的调查肯定也很到位。
若是这些能出书,刘长觉得,这会是大汉第一本地理学著作。
所产生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看到皇帝都被惊到了,季布那向来沉稳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点笑容,「臣为高皇帝所赦,为陛下所重,直到现在,也不曾有机会报效其恩,有了这些文章,倒是能报效其中一二了...」
「何止一二啊...您现在就是去打赵王一巴掌,我都可以赦免您!」
刘长抚摸着面前这些文书,对一旁的吕禄吩咐道:「将这些都收起来,找这里的官吏,多备份一些,一部送回长安,交给陆贾,他知道该怎么去做。」
刘长又看向了季布,问道:「对了,既然著作,可有书名?」
「不曾,陛下可亲取。」「那就叫刘长观天下论?」
吕禄抿了抿嘴,「陛下,您的名字要避讳的...岂能出现在书籍之上,况且...这本书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咳咳,他观看的天下不是我执政之时吗?就是刘长时观天下论啊,就是简化了一下而已。」
「哦....」
反正无论怎么说,吕禄还是拿着这些书去找当地的官员去了,而刘长对季布的态度当然也好了很多,方才他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什么楚王更强之类的谎话也被刘长下意识的给忘记了。
「不愧是朕的最强舍人啊,您写的这个东西,完全可以留名青史啊!」
季布平静的问道:「陛下既然是从唐国回来的,那可曾拜见召公呢?」
刘长挥了挥手,「见过了,去赵国之前特意去拜访了一趟,这老头现在是越活越滋润啊,家里三个孩子都当了官,见到我,他很是激动,宰杀了家里的牲畜来款待我...最后我离开的时候都是热泪盈眶..."
「他现在被贬为民,陛下居然还去抢他家里的牲畜来吃...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无碍,我给他留下了钱财足够买更多的牲畜了,况且,我也没抢啊,都是他自愿给的...对了,还有个好玩的事情,他有个邻居,哈哈哈,居然是过去那个只会算凶的巫,他大概是闻到了肉香,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吓得脸色苍白,只是喃喃着大凶,转头就跑...."
「召公的身体还算硬朗,家里的孩子也很孝顺,他今年又开了两处瓜田,还雇了些人来打理他的瓜园....我看他靠着卖瓜发了财,我去的时候,直拉着我的手,说这卖瓜比当官有趣多
了...挣得也多。」
季布轻笑了起来,「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