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好啊,好啊,快说来听听!”
刘赐眼前一亮,顿时化身为长安第二乐子人。
董仲舒却没有再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们不认可我的主张而已,说了大王也听不懂.”
很快,刘赐等人再次返回了兵学,而董仲舒也启程前往太学里继续自己的学业。
当董仲舒刚刚走到太学门口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七八个学子,直接将他围在了中间。
为首那人脸色甚是难看。
“你就是董仲舒是吧?!”
“正是在下。”
“就是你说要废除所有的杂学,留君子之六艺,除蛊惑之乱学是吧?!”
董仲舒脸色平静,“正是如此。”
这几个黄老的学子气的咬牙切齿,对着他破口大骂:“好你个贱儒!若无我们黄老,岂能有大汉之今日呢?你视我们为杂学,蛊惑百姓的乱学,你儒家又算是什么东西?小小竖儒,岂敢这般狂妄?!”
“当今天下大一统,而郡国多纷争,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只因各国受杂学之困,彼此不通罢了,主张不同,想法不同,便是众人想建盛世,可这众人心中盛世不同,所得多相反,我苦读多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大一统并非是狭隘的领地之大一统,最重要的是,乃是人心之大一统,朝中不同主张的大臣彼此争锋,心不同力不齐,地方上的官吏各有想法,上下不一。百姓不知用什么学派的道理来教导自己的孩子,庙堂的政策总是因为持着不同主张的贤人上位而更改.”
“人心不大一统,大汉何以能大一统?所谓开元一体,此一体,乃身心之大一统也,我并非羞辱诸位,只是如今的大汉,必定需要一个统一的思想,否则,迟早使得分崩离析重现春秋之乱局。”
“大言不惭!所论开元,何以不是我黄老,我黄老包容百家之源,君子六艺?何其浅薄!!”
双方遭遇,一言不合,就开始了激烈的辩论。
对董仲舒来说,这并非是第一次了,随着年纪的增加,董仲舒的思想愈发的成熟,毕竟是个历史上二十多岁就已经拿出了成熟的思想体系的大家,在众人看到地方强盛,大汉腾飞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其中的隐患,没有统一的思想,没有大一统的意识形态,官吏们所追求的东西都不同,有力不往一处使,有些主张干脆就是相反的,而各国所流行的主张却不一样,有些时候,对庙堂相同的政令,地方多有抵触和非议。
不同学派的三观是不同的,有学派觉得能爱惜百姓,不折腾百姓的是好官,有学派觉得能多做点事情,开水渠抓盗贼除豪强的是好官,有学派觉得能恪守自己的道德,以身作则,教化一方,将德行传播到乡野里的算是好官甚至还有墨家这样觉得能跟百姓们一同耕作,自食其力的算是好官
从广泛的意义上说,他想要缔造一个统一的社会观念,价值观,确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值得被推崇,什么该被鄙夷。
太学门前,聚集的学子越来越多,争论也是越来越激烈。
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出现在了厚德殿之中。
“又吵起来了?”
刘长瞥了面前的刘章一眼,随即翻出他们的辩论,翻看了几眼,就很是无奈的丢在了一旁。
最初他还对这些人的争吵很有兴趣,可是架不住这些人不说人话啊,说的话那叫一个绕,浮丘伯又不在身边,刘长也就懒得再去看了。
“这次没有打起来吧?”
“倒是没有动手,就是影响很大,很多学派的报纸都对这件事大书特书,连儒家内部,都对董仲舒有很大的意见”
刘长轻轻抚摸着下巴。
“他的这些主张里,除却阐述社会贫富差距的内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