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凛国这里就不同了,四野开阔,没有天险,结果就是常年战事,打的不可开交。
温凉王不吃空饷,但年年的军费都不可少,花费比望北王还高。
相比之下,反倒是吴良水那个杀千刀的最贴心,要钱最少。
要不怎么容忍他到这步?
中书省。
谢启智看着发来的邸报,愁眉不展。
老中堂年事已高,有些干瘪,头发雪白,反倒是那三撇长胡子竟依然是黑的,也是人间奇迹。
只可惜心情太差,无事自理,颌下之毛已不剩多少。
这刻看着邸报发愁,外面韩仁心大步进入,笑道:“让我猜猜,又是温成器!”
韩仁心,门下省门相,月朝三公之一。
自号仁心,只可惜姓不好,加了个韩字,便成了寒人心。
此人也是老谋深算之辈,最擅左右逢源,最擅笑里藏刀,因此也有笑狐之称。
见是韩仁心进来,谢启智摇头道:“你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温成器啊温成器,天天就知道要兵马,要粮草,他当朝廷是什么地方?每年的进贡就这些,哪有那许多供他的。我情愿和吴良水那个混蛋说话,都不想和他这个朝中白玉柱,撑天紫金梁打交道。”
韩仁心也不客气,一屁股在谢启智面前坐下:“温王所需虽多,却终究换来我月朝南部之安稳,有些人却是又有需求,又带麻烦呢。”
“嗯?”谢启智看看他:“韩笑狐,你想说什么,莫与我兜圈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韩仁心微笑:“柏祥南叛逃了,此事你可知?”
谢启智鼻孔里冒气,三缕黑胡子迎风飘:“陛下震怒。”
“也就是怒罢了,这些天,他怒的事还少了吗?比如花州。”
听到花州这个名字,谢启智越发的没了好生气:“花州的事,是陛下的事,你莫掺和。”
“但是花州的事,和洛州有关,而洛州的人,却又和柏祥南扯上了关系。”
听到这话,谢启智眯起眼睛。
他看着韩仁心。
韩仁心一副白面书生样,人畜无害情。
谢启智不解:“你怎么对洛州如此关心?”
“毕竟涉及太子。”
一听到这个,谢启智越发头疼:“该死的君威!疤脸儿在洛州兴风作浪,还带起来沉正源和花州之事,又扯上了太子。这些事错综复杂,处理稍有不慎,便是大祸啊!老韩,你不是无缘无故过来,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叫我韩笑狐了?”
谢启智一瞪眼:“你个老东西,说你一句还说不得了?”
韩仁心嘿嘿笑了起来,凑过来道:“钟秀给我来了封书信,说君威想进河州。钟秀决定同意,希望我能帮忙,让陛下通过疤脸儿追杀柏祥南一事。”
“钟秀为何要帮他?”谢启智奇怪。
他知道韩仁心和钟秀关系好,却没想到钟秀竟然会愿意帮卓君彦。
这事说不通啊。
韩仁心叹息:“河州积弱之地。这些年,钟秀一直都想将河州坐大,奈何河州本在中部,外无忧患,让他发展府军,说不过去。所以一直被我压着,可以说月朝十二州,就属河州贡献最大。作为贡献最大的一州,钟秀却要受到各州镇抚使的欺负,他心中也不甘啊。”
谢启智冷笑:“你压着他?他被欺压?”
他自然知道韩仁心这话是扯澹,但又不能不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那些个地方大老,给最少的税贡,拿最多的银子,壮大了自己,没事还要鄙视一下供奉多的。
钟秀有不满,也是正常。
只是他根基太浅,需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