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将忙是迎上了沈宴卿,走近到了他的身边去,「小王爷,你不是在马车上休养着……怎么出来了?」
沈宴卿坦然的向被侍卫阻拦着的刑刻雲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轻轻的抿了抿唇。
刑刻雲也看向了他,目光里带了一些不屑的意味。
沈宴卿沉沉叹口气,随即看向了林副将,「林副将,他是我认识的人。」
林副将愣了一下,「可是,小王爷……」
沈宴卿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林副将,而是朝着刑刻雲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握了握所带的大刀,心头不由得浅浅起伏着。
沈宴卿看了看左右侍卫,「你们退下吧。」
左右侍卫无法,便只得是退了去。
刑刻雲看沈宴卿,淡淡一笑,「呵,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要推脱了去的。」
沈宴卿深吸口气,抬起手将大刀交向了刑刻雲的方向。
「你的。」
刑刻雲见着沈宴卿坦然的模样和无起伏的脸色,不由得轻轻的滞了一下。
他又把目光往大刀上看了看。
「你跟我过来说。」
刑刻雲淡然道,而后便转身往官道一边的林子里去。
沈宴卿轻轻垂眸,放下了手,朝着刑刻雲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王爷……」
林副将看沈宴卿跟着刑刻雲的方向去,立刻是要跟了上去。
沈宴卿蹙眉冷声道,「别跟着我。」
林副将只得是停下了步子。
他颇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沈宴卿随着刑刻雲到了林子的古树旁。
刑刻雲抬眸,看了沈宴卿一会儿。
「你的脸色不太好,内府重创,精神不振。你现在的状态,诚然是不像一个能够用刀的道修了。」
刑刻雲淡淡道。
沈宴卿抿了抿唇。
他自从离开了清原山以后,便是愈发的觉着昏昏沉沉。
大概,那一片深深的混沌,就是他给自己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是要他无论在什么什么时候都能够坦然的走下去,好像是以此便能够忘记了,他是怎么样离开了清原山,怎么样的软弱和无能。
「你是怎么了?」
刑刻雲又问了一句。
沈宴卿听得刑刻雲的这话,到底是深吸口气。
刑刻雲说出此话,一瞬间仿佛是敲打在了他的心底。
是啊,他怎么了?
是不能够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便是由自己来做出了决定,走到了而今这一步,都是他愿意的……还是他愈发不能够接受所谓安逸,这些都是和清原从此割裂,而他却不敢承认,只能够是无头绪的躲避么?
「我……」
沈宴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一时竟然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了。
刑刻雲看着沈宴卿的脸色,淡淡的抿了抿唇。
「唔,说起来,我是真心佩服沈清和。」
刑刻雲握了握拳头,靠在了古树上。
「和李显那样的自诩的所谓正道之人相比,沈掌门所走的路,才是真正的道。他所谋求的道义,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刑刻雲的语气里带了一些苍凉,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林上的天空,仿佛是在悼念着。
沈宴卿深吸口气。
听得
沈清和的名字,他心中抽痛。
他往后,再也不会见着沈清和了。
二十年的光阴,原来也是一晃便过去了。而在他的应所珍惜着的人,终究是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沈宴卿的心口起伏着剧痛。
刑刻雲叹口气,又看向了沈宴卿。
「你离开了清原,怎么想的?你是清原的大弟子,往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