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瑶和萧允的婚礼定在七月十二。
七月初,定安王府的几十抬聘礼,绑着大红绸花,吹吹打打地送去了王家,沿路引来许多人围观。
定安王的名头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人惋惜新娘子没几年就要守寡,有人暗地里讨论皇权压人。
更多人翘首企盼,想看看这位被国师批命的煞星,能不能真的解了萧家的诅咒?
定安王府送来的聘礼,先堆在二门处,王家满府的下人,不管有事没事的,都围上来看几眼。
白珺雅管事,并不呵斥,这是喜事,定安王府和王卿瑶都有脸面。
银朱和栀子两个也跑过来看,看一阵就跑回去告诉王卿瑶,定安王府都送了什么什么来。
“……南洋珍珠,二十颗一盒,颗颗圆润,大小一致,足足有一箱。&n ”
“各类珠宝首饰,都是我没见过的款式。”
“那珊瑚盆景,竟有一人高!”
“听说四五个月才能织成一匹的蜀锦,姑娘你猜定安王府送了几匹来?十八匹!”
银朱夸张地叫起来,手舞足蹈。
其他人就都笑起来,一派喜庆和乐。
王卿珍和王卿珠也跟过来凑乐,都是艳羡的目光。
这样的聘礼,就是嫁公主也值当了。
王卿瑶脑海中就三个字:发财了!
白珺雅带着人照着单子核对,核了老半天才叫人般进库房。
像王家这样的人家,聘礼是要叫女儿带走的,嫁妆一早准备好了。
王家是头一回嫁女儿,王卿瑶又没有双亲,嫁妆就只走公中分例,旁的铺子、庄子、田地什么的一概没有。
王卿珍私下里跟英姨娘说:“嫁妆没几个钱,老太太又舍不得补贴,和聘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恐怕二姐姐嫁过去要被定安王府看轻。”
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想王卿瑶一个二房孤女,什么都没有,从前毫无存在感,竟一步一步爬到了定安王王妃的位置。
王卿珍不是不妒忌的。
英姨娘却说:“定安王府那样的人家是不会在乎媳妇嫁妆多少的。”
只有穷酸破落户才会死盯着媳妇的嫁妆。
王卿珍死鸭子嘴硬:“主子不在乎,下人也不在乎吗?下人最会逢高踩低了……”
英姨娘瞥她一眼,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嫣红的嘴巴翘起来。
她生得不如王卿琳美,但胜在有风情,眼睛狭长自带魅惑感,稍稍下点功夫,仿佛就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英姨娘看着女儿,轻声道:“你可别学王卿琳,处处和你二姐姐作对,她如今是准定安王妃,你和她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知道。”王卿珍扭捏着说。
“如今咱们大房就剩你和王卿珠两个能用的女儿了,王卿珠是个包子不用理她,以后但凡有好的亲事,还不是落到你头上?”
王卿珍红着脸,娇羞地垂下头,这一串动作,风情更甚,又添了女儿家的神态,既纯又欲。
英姨娘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几个皇子都到了适婚年纪,你爹是朝廷三品大员,做个侧妃也使得……”又压低了声音,“若是撞了大运,往后贵妃也是做得。”
王卿诊眼皮子一跳,豁然抬头。
英姨娘眼里闪着憧憬的光:“……听说卫贵妃从前也只是庶女,如今……以后就更有福气了……”
英姨娘有一点不知道的是,卫贵妃虽然是庶女,但她自小养在嫡母膝下,嫡母没有女儿,对她颇为疼爱,她跟正经的嫡女也没有区别了。
定安王府给王家送了聘礼,宫里头太后和皇上也赏了添妆,卫贵妃竟也跟着赏了东西,是一对吉祥如意的玉佩和一对花开富贵的汝窑花瓶。
少不得要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