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马车没有直接回府,绕了一圈,到了定安王王府的后门。
银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姑娘,没几天就要成亲了,你再忍忍,婚前最好不要和王爷见面。”
王卿瑶跳下马车:“我不是来见王爷的,我来看看金条。”
金条自打捡回一条命后,萧允就单独给他配了一个小院,四个丫鬟、一个婆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养病。
只是金条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专人伺候,能下床后就只留了一个做饭打扫卫生的婆子,四个丫鬟换了一个小厮,给他抓抓药、跑跑腿什么的。
“哎呀,”银朱急了,“姑娘你不早说,来看病人哪能空手?”四处张望,看附近有没有水果摊、菜市场什么的。
但定安王王府地段非富即贵,哪里会有这些?
银朱懊恼极了。
“买束花也好呀!”
王卿瑶看她急得上蹿下跳的样子,下巴指指墙角:“喏,那里长了一丛野花,还挺好看的。”
她本是调侃,没想到银朱眼睛一亮,真就跑过去辣手摧花,整理了一束过来。
王卿瑶朝她竖起大拇指,银朱挺了挺胸膛,也觉得自己很机灵。
她们不是头一回来看金条了。
金条刚醒那会儿,银朱就恨不得留在他身边贴身伺候。
王卿瑶体谅她“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做牛做马”的心情,隔三差五地就允了她来探望,等金条伤情好转,才来得没那么频繁了。
后门当值的认得她们,熟门熟路地领了她们主仆去见金条。
金条如今虽然能下床了,但内伤未愈,做不得重活,更别提练武重新上岗了,整日里无所事事,也挺无聊。
有人来看他,他就高兴。
银朱在旮旯里找了泥塑的花瓶,装了水插上水,往金条卧室里一摆,还别说,登时房间里就亮丽了不少。
探望病人无非也就是说那句话。
“身体怎么样了?伤情好转没?”
“都在吃什么药?”
“别劳神,好好养病,祝你早日康复。 首发更新 ”
银朱也没闲着,煮饭的婆子虽然会带着做家务,但到底不如银朱细心,金条衣裳破了也没好意思跟她说。
银朱就给翻出来打上补丁,瞧见金条袜子穿得旧了,又寻思给他做几双袜子。
贤惠得金条满脸燥红,拦都拦不住。
“银朱姑娘,你是客人,怎好让你做这些事?”
“客气什么,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反正都是平日里作惯了的,不碍事的。”
王卿瑶道:“没事,你让她做,不做她晚上会睡不着的。”
金条坐立不安,一会儿看一眼银朱,觉得麻烦了别人非常不好意思。
银朱补完了衣服,又拿了块布蹲下来量金条的脚大小。
金条羞得话都结巴了:“银银银……银朱姑娘,你做什么?”
“我回头给你做几双鞋袜。”
金条受宠若惊:“那怎么行?”
银朱用力拿过他的脚,扒了袜子比划几下:“怎么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金条羞耻得脚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银朱量完,又要给他穿袜子,他赶紧道:“我自己来。”
一弯腰,扯到伤口,眉头微微一蹙。
银朱马上察觉到了:“你别动。”
动作更加轻柔,好像换药一般,生怕自己劲儿大了,金条又疼。
金条的脸上的红晕就没消散过。
王卿瑶在一旁磕瓜子,两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看银朱,又看看金条。
哎呀,越看越般配。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错不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