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州到端京，路途遥远且颠簸，幸好走的是水路，没有磕磕碰碰。

王卿瑶一点也没注意，该什么干什么，该吃什么吃什么。就是房事也没克制，昨晚还和萧允……玩得挺激烈。

这孩子但凡脆弱一点都留不到现在。

王卿瑶想起来不由地一阵后怕，瞥了一眼萧允，他大概也想到了这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虚地咳了两声。

老太妃立刻警惕道：「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着凉了去其他地方睡，别把瑶瑶传染了。」

萧允一脸郁闷：「我没着凉，我就是嗓子痒。」

老太妃作为过来人又嘱咐了王卿瑶好一阵才离开了康平院。

王卿瑶跟做梦似的，还有些晕晕乎乎。

她要做妈妈了？

她咧嘴傻笑了片刻，问同样咧嘴傻笑的萧允：「要不要告诉母亲一声？」

萧允派人回来通知的是老太妃，老太妃肯定没有四处声张。定安王府的主子就那么几个，虽然方太妃深居简出，但独独漏了她一个不知道，好似故意针对她似的。况且，她又是萧允的亲妈，王卿瑶的亲婆婆。按理应该通知一声。

萧允点点头，一手扶在她的肩上道：「今天太晚了，明早我亲自去说。」

王卿瑶点点头。

「对了，」萧允问，「你不是能感应到别人怀没怀孕，怎么没感应到你自己？幸好祖母让陆太医来了，不然你有了身孕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又一向玩得：「凶……」

王卿瑶脸一红，轻咳一声，谎话信口拈来：「我也不知道，可能怀了孕感应力变弱了，也可能是灯下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什么经验。」

萧允当然不会去深究她的话，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

事实上，古代没有全身镜，她也从未想过用透视眼透视自己。

不过这事之后，她就想着改天要打一面全身镜，像做超一样，时刻监视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想着，她就跟萧允说了出来。

萧允笑：「这有何难。」

躺到床上的时候，王卿瑶又想到一个问题。

按照古代的作风，她这个大老婆有了身孕，理应要给老公安排通房了，这个通房最好是她院里人，在她不能伺候萧允的时候，也能让萧允宿在她房里。

要是以前，她肯定一脚把他踹去西园了，西园里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妾室，萧允爱跟谁睡跟谁睡，她不在乎。

不过如今……

她翻了个身，凝视萧允沉睡的容颜，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甜蜜感。

萧允还未睡熟，听到她翻身的声音，迷迷糊糊问：「怎么了？是不是睡不好？」

王卿瑶半开玩笑道：「我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你了，要不要给你找个通房？你看上谁了，跟我说一声，明儿我就安排下去。」

萧允翻身搂着她，声音含含糊糊：「胡说什么呢？睡吧。」

「要不让边思月伺候你？姜晶她们也行。」

萧允清醒了一点，睁开朦胧的睡眼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非要跟女人……才能活。我还睡你这，什么都不做也好的。我就乐意搂着你睡觉。」

王卿瑶唇角微微扬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说呗，我还怕他们。睡吧。」

萧允在她胸口轻轻拍了几下，她闭上眼睛，心里说不上的暖心和安定。

第二日就是大年三十了。

满府都开始除旧迎新，把旧的春联接下来，换上新的，每个院子都是如此。

康平院里，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姜晶、钱羽和银朱三个。

姜晶和钱羽身上有功夫，爬上爬下轻轻松松，银朱硬把自己归结到「身上有功夫」这一类，帮着刷浆糊，扶梯子什么的，也干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