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来。
就如伊斯哈他们这牛录,这次出动了四十旗兵,其中马步甲也才十五个,另有二十五个是余丁和幼丁,此外每人还带了一个包衣,凑了一百人。
夏天的大岘山里,居然还有些冷。
不过对于从辽东苦寒之地来的伊斯哈他们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身上穿着的绵甲比铁甲好的多,可以保暖。
不过他身后的那个包衣奴才阿迪斯,却只有一件残破的甲身,加一顶铁盔,身上衣衫也薄,就冷的有些打颤,这个阿迪斯本名并不叫这个,是他父亲当年跟那满大叔一起进关劫掠时,在山东兖州抢来的一个汉人,据说原是鲁王府的一个宦官,没卵子的,长的挺高大,但没啥力气。
带回家后才发现原来没卵子,干不了什么重活,拿去卖又不值钱,最后留了下来,平时经常挨受打骂被嫌弃,个子高大却很温驯,怎么打骂都不反抗。
伊斯哈父亲说这是因为他没了卵子,所以没有血性,这次伊斯哈入关,要求带一个包衣,就特意选了阿迪斯,因为伊斯哈父亲当初在兖州抢登城墙中炮,虽当时没死,可拖着半条命回到辽东老家,也是一直靠参药吊着命,整天除了躺着什么也不能干。
而那几年家里虽然早前抢了些钱财等回来,但当时关外物价极贵,又经常遇寒灾等,导致粮食不足,抢来的银子买粮买药,几年下来就折腾的差不多了,最后父亲还是死了,家里也一贫如洗。
连奴才都卖光了,甲枪等也只给伊斯哈留下了一套,这次来,伊斯哈也没别的奴才可带,更没办法为阿迪斯盔甲,还是那满把他的一件残破绵甲身甲借给了他。
伊迪斯瞧着远处,心里很紧张。
那满却挺淡定,靠在一块石头后,还从身上摸出一块肉干来,撕下一点分给这个邻居青年,“别急,穆陵关虽险,但咱们八旗也是很擅攻关夺城的,明军就算抢先占了关城,但要拿下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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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虽瘸了,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这次甚至是以领催马甲身份出征的,他本来已经在家享受生活,过着带孙儿的好日子,结果朝廷征召令下,也只好被迫出征。
他并不吝惜多提携一下这个邻居后生,当年他跟伊斯哈的父亲并肩作战,也是情同手足,想起兖州那一战,他们兄弟都受重伤,最后一瘸一死,也是让人唏嘘。
“先吃点补充一下体力,一会得有场恶战,打起来的时候,你就紧紧跟着我,不要害怕,越怕死越容易死。”
“有没有尿,赶紧放掉,打起来可没空了。”
伊斯哈接过肉干,却又撕下一条递给身后的阿迪斯,这个没卵子的包衣虽然无能,但这几年在他们家,就算天天挨打挨骂,却也一直任劳任怨,伊斯哈甚至觉得他挺好的,就跟他小时候父亲给买的那条狗阿迪斯一样亲切。
那条狗陪伴了他有小十年,后来打猎时被咬死了,所以后来父亲带回这个汉人俘虏后,他就给他取名阿迪斯,几年相处,他感觉他就跟他以前的那条狗一样亲切了。
“谢主子,”阿迪斯接过,赶紧谢了,在关外呆了四五年,他现在也会说一口满语,说的还很好。
“一会跟紧我,你就半件甲,多小心明贼的箭铳,等打完这仗,缴获到了铠甲,我先给你弄一套。”
“谢主子。”
在穆陵关前略做休整后,这支由五百人组成的突袭营开始在汉人向导带领下继续摸向关城,他们变的更加小心翼翼,摸黑潜行。
伊斯哈紧随着那满大叔,紧张却又小心。
那满倒是十分轻松熟练,就算腿微瘸也不影响半点。
终于成功摸到了关城下,关城上有火光,还有守关明军的身影。
那满等旗兵赶紧把随身携带的梯子组装起来,这些梯子都是一段段的散的,分开携带,到了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