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滟堂凝眸看向她的手掌,身形僵住,脸色微变。
片刻后,章洛扬收回手。
“这”孟滟堂缓缓抬眼,喃喃低语,“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章洛扬身形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他很介意,好事,她只怕他似俞仲尧一般浑不在意。她弯了弯唇,缓声道:“没有此事,我也绝不肯高攀王府那样显赫的门第。有此事,事情就更容易些,二爷再给家父修书一封,只当先前的事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呢”孟滟堂重复着这一句,凝眸审视她,“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是俞仲尧让你这样骗我的我怎么忘了,你有一个善于乔装改扮的好姐妹,是她在你手上动了手脚。”
章洛扬叹气。天,这人固执得像头牛。
孟滟堂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目光微闪,忽然跨步到了她近前,去抓她的手,“是不是骗我的让我再看看你的手”
章洛扬本能地错转身形,疾步后退,避开了他的鲁莽之举,同时真被他气急了,“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谁会拿这种事骗人你再胡来,别怪我跟你动手”
俞仲尧说,遇事要冷静应对。她记得,办不到了。
“再给我看看你的手,一定有假。”孟滟堂魔怔了一般,只盯着她的手,缓步向她走去,“你只管动手,伤残在你手里,我高兴”
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种落差。有生之年,他从未对哪个女孩侧目倾心,从未遇到过自己全心全意要得到的人。如今遇到了她,满心憧憬着娶她为妻共谱佳话,她却如何都不肯,宁可在行程中劳累,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不管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还是心动后遭遇决然拒绝的沮丧难过,都是他没办法承受的。
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样的行径太幼稚,太可笑,但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当务之急,是想证实她在骗他,她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你站住”章洛扬语声有些急,“你想辨别真假,可以,多唤一些人过来,让人们帮你验看就是。此事是家父一块心病,不是我的,我更希望世人皆知。”人们都知道了才好,也省得他再胡闹纠缠。
孟滟堂停下了脚步。
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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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人来看热闹。”章洛扬吩咐道。
“慢着”孟滟堂拦下了两个丫鬟,无力地道,“我信,不要平添风波。”
她宁可自曝其短,也要断了他的念想该是有多厌烦他
“不要让别人知道,不要委屈自己。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你,真的不知道,总是鲁莽行事”他落寞地垂下头去,“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开开心心地度日。左一个意外,右一个打击,我心乱如麻,你让我好好儿想想”
他无力的摆一摆手,慢吞吞走开。
章洛扬待他走远,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恰逢俞仲尧走到门外。
她不确定他听到没有,能确定的是自己心跳的很急。与人动手,迄今有过三两次,独自应对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心绪无法平静如常。
要经历几次,才能处变不惊呢若总是这种事,还是免了吧。没办法习惯,倒是很可能被气死。
俞仲尧向她走来,风情的笑在唇畔延逸开来。
她凝视他漆黑明亮的眸,看到了他眼里真切的笑意赞许。
意思是说,她方才表现得不是太糟糕。她有点儿不自在的回以一笑,想着也只有他会认可这样的做派,换个人怕是早就撵着她去给孟滟堂磕头赔罪了。
俞仲尧到了她身侧,脚步一停,“不错,慢慢练手。”
章洛扬叹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微垂了头,却看到他手里握着个小酒壶,不由抬手一指,“三爷”
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