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雍死了,自己又舍不下荣华富贵,和这周琅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么?
“来,姨娘替你穿衣裳。”梅姨娘本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其身份也在周家一众姨娘里是最出挑的。
周琅连腰带也不要了,矮着身子从这梅姨娘的胳膊下钻了出来,捡了地上的靴子,来不及穿就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他爹的女人,打不能,骂不能,更碰不得。他不就只剩下躲了么?
周琅在周雍书房里穿好两只靴子,又叫奴才拿了根腰带给他,自己系上腰带,就又出了周府。
但离开了周府能去哪?周琅想起以前自己在外面买的一处宅子,他悄悄过去看了一眼,瞧见他离开临安的时候收留的紫苏正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里晾衣裳——他一想当着他的面寻死觅活的紫苏,连自己在外面置办的宅子也不敢进了。
周府不敢回,自己的宅子不敢去,将军府不能去,周琅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谢小侯爷了。但不等他去侯府投奔谢小侯爷,就在路上又遇见了南凤潋。
这说来也真真是巧合,南凤潋昨晚从扶春楼里跑出来之后,已经在驿馆里哭了一回。今早那些奴才又收到宫里的书信,催促她回去,她不愿回宫,就甩下那些奴才偷跑了出来。
但她这么一个姿容秀丽的美人,一副神魂不属的模样走在街上,不免要引来许多居心不良的人的注目。
就好似现在,她叫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
南凤潋堂堂一个公主,哪里叫人这样调戏过,一张脸又羞又怒,但她又是从驿馆里偷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侍卫也没有,被那纨绔子带着家丁围着,身旁的人又因为顾忌那纨绔子的家世,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她的。
她前一句,“我是公主,你敢?!”刚说出来,那纨绔子身旁的家丁就接话,“你要是公主,那我们家少爷岂不是驸马了?”
周琅过来的时候,刚好漏听了这两句,他见那几个家丁已经挟住南凤潋的手臂,要将他掳回府里,他连忙道,“卢公子,且慢——”
那掳人的纨绔子姓卢,他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来一看竟是周琅,一按手上折扇,客气的很,“周公子。”
这临安城里纨绔,没有周琅不认识的,自然,也没有不认得他的。
周琅看了一眼挣扎不休的南凤潋,走到卢公子面前,压低声音道,“这位姑娘我认识,卢公子可否卖一个面子给我?”
卢公子看了一眼南凤潋,又看了一眼周琅,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既然周公子都开口了,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周琅背后有谢小侯爷,哪个敢不卖面子给他?“放人。”说完,他又对周琅道,“早些日子听说周公子入赘了将军府,如今已是那令狐将军的乘龙快婿——往后,还请周公子不要忘记往日情分。”
周琅脸色不变,“自然。”
卢公子得了周琅的承诺,带着一众家丁离开了。
周琅走到南凤潋面前,见她眼眶微红,以为是她刚才叫人欺负的很了,“没事了。”
南凤潋抬起头。
她昨晚在扶春楼里,心都要被揉碎,但今天再到周琅,那苦涩难当的心就愈加复杂起来。
周琅见她满眼泪光,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怎么都不好将她舍下,就带着南凤潋去了茶楼里。
“怎么见你是一个人?”周琅和南凤潋接触,知道这该是一个千金小姐,方才怎么却叫那街头纨绔给欺负了去。
南凤潋小声道,“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我不想回家,他们要我回去。”
周琅了然。
南凤潋抬起头,看见周琅端着茶杯从窗户外望出去,神色清淡——半点也看不出昨夜和那艳妓纠缠的放浪模样。
周琅收回视线,和南凤潋的目光撞在一处,“你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