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都加诸到他身上——风雅公子,举案齐眉。
半年之后,她又见到了周琅,发觉他又不是自己想的哪个模样。他如同天下所有的男子一样,风流浪荡,甚至已经娶妻……
他也有心仪的人。
南凤潋的目光太强烈,叫一直昏昏沉沉的周琅都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眉目间总有掩饰不住的倦意。但他抬眼望过来的姿态,又叫南凤潋想起了半年前,周琅将她丢失的东西递过来的场景。
她贵为公主,见过数不清俊逸非凡的男子,但只有这一个,叫她心心念念至今。
周琅看到扶着院门望过来的南凤潋,为她为何出现在侯府里而诧异。
南凤潋和他目光撞在一处,像是受了惊吓,惊惶的转身离开了。
周琅见她掉头跑走,以为是自己脸上沾着什么东西,还拿着镜子左右看了几眼,最后也只发现,他只是脸色苍白一些。
那南凤潋为什么看见他,要跑呢?
或许是上一次拒绝的太过直接,伤了女孩子的心吧。周琅这么想着。
……
迷津渡口的画舫之中,谢萦怀和南凤辞对立而坐,共赏歌舞。
南凤辞看着将身旁依偎的舞女推开的谢萦怀,意味深长道,“听闻谢小侯爷是个眠花卧柳的风流人物,现在看来,与传言不符啊。”
谢萦怀饮下一杯酒,“小侯已有心仪的人,自然就不能在外面胡来了。”
“哦,什么样的人,能叫谢小侯爷浪子回头?”南凤辞兴味更甚。
谢萦怀却已不想在从这个话题上延伸下去,只问眼前跪着的人,“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跪在眼前的女人抬起头,不是云妆是谁,“但听谢小侯爷差遣。”
谢萦怀微微一笑,抬手,身后的人抱出一个梨花木箱箧来,当着云妆的面打开了,里面是金光闪闪的珠宝,“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不是想从那扶春楼里脱身么,事成之后,本侯就替了抹了贱籍,至于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云妆抬手将拿箱珠宝抱进怀里。她虽然是临安名噪一时的艳妓,但就如谢萦怀所说,她只要是妓子,便注定要矮人一等。与其等着年老色衰遭人抛弃,不如放手一搏寻一条生路。
“回去吧,明日他还会来。”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南凤宇。
云妆行了一礼,戴上遮住脸的帷帽,被奴才引出去了。
而云妆刚出去不就,一个侯府的奴才就进来了,他附在谢萦怀耳边说了几句,谢萦怀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起身向那南凤辞拱手,“事情既已安排妥当,三皇子静候佳音即可——小侯府上还有些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