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
……
时间一晃而过,可对周琅来说,这困在深宫里的日子,太难捱了,因为南凤辞是刚废除幼帝,所以后宫空虚,他一来就直接住进了皇后的宫里。也不知道是南凤辞有意还是无意,派来伺候他的宫女,都是些跛脚或是脸上长有胎记的女子,一个个胆子也小,连抬头跟他说句话都不敢。周琅气不过问他,那南凤辞笑眯眯的道,“若是长的入你的眼,只怕我的后宫,就要成你周公子的温柔乡了。至于她们为何不和你说话?谁不知这周公子嘴巴里有蜜糖,有砒霜,哪个女人敌得过你的魅力,若是不小心叫你勾了神魂,岂不是还要带你私奔出宫?”
周琅从前都没有发现这南凤辞竟是这样的油滑之徒,被他一句话噎在了喉咙里。
南凤辞才将他扣到宫里时,本是准备当晚就要了他,周琅又是装昏又是呕血,最后骗他,自己并不是死而复生,而是占用了死人的身体,也就是说,他现在生脉微弱,要是南凤辞当真强来,他又要一命呜呼了去。南凤辞虽然知道他是在撒谎,但当年临安的事却令他印象深刻,周琅从城墙上掉下来,他亲自查看过,已经是没了生息,现在周琅好不容易换了个身体重生过来,他一丝一毫的险都不敢冒。
周琅见唬住了南凤辞,让他不再动手动脚,也松了一口气。
南凤辞第二日回来,将北狄国库里的宝贝全搬来了。什么能安魂的玉,什么能醒神的香,南凤辞还命人将整个宫里的桃树砍了,名曰,桃树驱邪,对还魂重生的周琅不利。南凤辞做了这些,还觉得不安,他又问周琅,“你怕不怕那些道士?”
周琅,“……”
“我现在下令,将北狄的道士都驱逐出去。”南凤辞还正经的思索起来,“还是杀了更稳妥一些。”
周琅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从前南凤辞漠视生死也没有这么严重,他连忙说,“我不怕道士。”
南凤辞挑眉问,“真的?”
周琅郑重的点头,这北狄道士虽然不多,但也有几百个道观,要是这样毫无缘由的杀了,南凤辞不觉得什么,他却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了。
南凤辞对北狄的巫蛊之术并不感兴趣,但现在因为周琅的缘故,他舍了朝政在藏书房里呆了两天两夜,将北狄所有和死人复生一类的志怪藏书都认真翻阅了一遍,而后出来就开始在宫里大兴土木,说是能养魂什么的。周琅那是心中有苦不能说,就看着南凤辞找了人过来,连自己的手腕上都刻上了镇魂的铭文。这一回南凤辞要温柔的多,他拿了麻醉的草药来给周琅涂上,然后一边哄一边叫人给他纹,纹的人下手很轻,许是南凤辞和他说了什么的缘故,周琅稍一蹙眉,他冷汗就滚滚而下,抬头看一眼南凤辞的神色。周琅没感觉到什么痛楚,南凤辞却把手腕递给他,让他痛了就咬,周琅趁机报仇,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十几个血淋淋的牙印。等到那镇魂的铭文都刻完了,南凤辞还笑眯眯的问他,疼不疼。周琅看着自己只微微泛红的手指和南凤辞鲜血淋漓的胳膊,微妙的有了些心虚感。
南凤辞大概真的把他当做那种随时可能消失的孤魂野鬼了,连自己何时登基都不怎么在意,只想着翻寻古籍,为周琅找长久的续命之法。
时间一晃就又是半月,南凤辞登基大典迫在眉睫,他已经改了北狄宫中百年的风水为周琅一人续命,而周琅这回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再往后推拒了。登基当日,南凤辞一身紫金色龙袍,他接下玉玺之后,亲自走下来接被几个宫女堵在一处的周琅。
周琅穿的也是北狄的服饰,北狄比起天擎来,服饰要粗犷不少,他身着一身和南凤辞相差无几的男装,头上却顶着只有女子出嫁时才会佩戴的沉重的金冠。周琅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偏偏他是送到了南凤辞的手上来,南凤辞狡诈奸猾,周琅最多逃出去后宫几步,就被他拎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