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看了眼表情明显不甘心的黛米,还是越过了她,直接走到了墨时谦面前,低头抿唇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有些犹疑——
他们已经跟长辈摊牌了吗?
她慢慢的抬起手,要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啪”的一声,突兀而尖锐,池欢几乎是下意识要将手收回去。
但还没等她退一分,男人已经将她的手握住了。
夏老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将茶杯用力的摔在了地上,他本来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虽比不上劳伦斯那样的不怒而威,但那身气势若是平常的小姑娘,多半也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池欢的手被男人握着,倒也没什么很大的震动。
夏老一只手直指墨时谦,全身都是凛然的怒气,中气十足的震吼道,“Sion,你别以为你是Clod一Sur的总裁你就能这么不把我们夏家放在眼里,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捡了你哥哥的,我告诉你,马上把这个女人给我处理得干干净净!”
话落,他又冷冷一哼,“我听说墨时琛死而复活了,以温薏的地位,温家在董事会的分量,你最好拎一拎清楚。”
“我们早已经离婚了。”
非常平静的一句话,跟这充满着硝烟味的气氛格外的不搭。
池欢一怔,偏头看向出声的夏棠棠。
她独自坐在一张沙发里,疲倦,阴凉,安静,双眼漆黑,像一面死去的湖水。
墨时谦把玩着池欢的手指,垂着眼皮,眉眼淡然而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显然是早已经猜测到这个局面。
黛米惊讶的长大了嘴,俨然不可置信。
最受震动的就是夏老,一双眼都瞪到了极致,声音到最后都哑了下来,“你说什么?”
夏棠棠抬起头,平静的再重复了一遍,声音柔软低凉,“我跟Sion,早就已经离婚了。”
夏老死死盯着她,突然大步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狠狠的扇了过去。
那真是一个卯劲了所有力气的巴掌,以至于看的池欢心惊肉跳,那样的扇法,那样滔天的怒气,完全不似一个父亲扇自己女儿。
哪怕如池鞍这般不负责任的爹,即便是在池欢年少青春期最叛逆桀骜的时候,都不曾这样打过她。
“胡闹!”
夏棠棠的脸被扇到了一边,很快的红肿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她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怨恨或是委屈,都没有,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扇的半边脸,唇上竟扯出了笑,声音阴凉未变,“这些年我既不像温薏一样为公司出力,也没对劳伦斯家族有过任何的贡献,所以,孩子归我,财产我不要一分……”
夏棠棠轻轻笑出了声,抬起眸看着自己勃然大怒的父亲,眼底竟隐隐有些报复的凉意跟快意,“无论是钱,房产,车产,或者Clod—Sur的股份,我都没有要半分。”
夏老的怒意又飙涨到另一个境界,呼吸急促到不成节奏,又是一个巴掌要狠狠的甩下去。
夏棠棠睁眼看着,眸底凉漠荒芜,就眼睁睁看着这巴掌再度落下来,一动也不动。
但到最后,这个巴掌终究还是没能落下来。
因为墨时谦已经闪身过去,将夏老的手截了下来。
他淡淡的道,“够了,夏董,你再生气,棠棠作为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何况,自己的女儿,也不是这么教训的。”
夏董的情绪正在暴怒中,一把就要将墨时谦的手甩开,可他一把年纪了,力气又怎么会是三十岁的成年男人的对手。
几度用力后,愤怒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墨时谦力气一撤,他就往后踉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