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双眼的瞳孔慢慢聚焦,但看着他时仍是有些涣散,也不知道她的确是在看着他,还是在“看”着他想别的事情。
就在墨时琛以为她要以这样的方式跟他表达反抗时,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刚刚起来,又或者太长时间没有喝水,所以嗓子有些哑,还有些涩,她嗯了一声,道,“你点餐吧,我去洗漱。”
说完也没去看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找鞋子。
墨时琛已经先她一步退下了床,立在一侧低眸看她,“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
她的脚套上拖鞋,将落进衣服里的头发拨了出来,耷拉着眼皮,像是没睡醒,“不想去。”
男人静了静,还是克制着情绪,以最温和的语调的跟她说话,“酒店的饭菜味道一般,而且餐厅的环境更好。”
她看也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朝着浴室走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你不想在酒店吃的话就自己出去吧。”
温薏洗漱完后也没换衣服,仍是着睡裙,然后外搭长披肩,脸上的水珠未干,头发可能也只用手指梳理了一番,虽然算不上凌乱,但跟她平常接近一丝不苟的整齐,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墨时琛自然是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去餐厅的,他就立在客厅外的阳台,眼眸波澜不惊的俯视着繁华的江景,直到身后响起细微的动静后,他才转身走回了客厅里。
“午餐已经点好了,待会儿应该会送过来。”
她头也没抬的嗯了下,然后就坐到了沙发里,也没打开电视,也没去拿茶几上的杂志,连她的手机好像都落在卧室没拿出来,因为她衣服没放手机的地方,而她又两手空空。
她就这么坐着,既没有毫无形象的颓靡跟软趴趴,但也不像以往那样遵循着早已经形成习惯的优雅坐姿。
闭着眼睛,放任身体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不言不语,为了等待而在等待,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可即便如此,她身上还是清晰的传达出了一股颓然怠倦之意。
墨时琛站在阳台跟客厅之间的门旁看了她很长时间,英挺的眉深锁,菲薄的唇不自觉的抿紧了。
他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去,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低低沉沉的嗓音开口问她,“你在为我昨晚强要了你而难过吗?”
温薏睁开眼,眼神平平的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我看上去,很难过吗?”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处于很难过的心境当中。
墨时琛注视着她的眼睛,跟她对视,而后才出声,“今天怎么睡到现在?”
她的手肘撑着自己的脑袋,半阖着眼睛,语气随意,“想一想好像没什么能做的,睡觉既舒服又打发时间,不是很好么。”
静了片刻,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不去找墨时谦了?”
温薏抬头看他一眼,若有似无的笑了下,“不是正合你意吗?”
“既然如此,”他坐在她的身侧,看到的自然也就是她的侧脸,“跟我回巴黎去,我们不要再闹了?”
她那若有似无的笑加深了,随即平静而淡漠的回道,“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回去,不要指望我会愿意。”
她昨晚本来的确是打算去找墨时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压着做了两场后,她就好像提不起劲了,那些能做的,或者说该做的,她都不想去做了,宁愿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无边无际的睡。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对。
也挺好的。
虽然昨晚就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但墨时琛直到此刻才确定,这个女人似乎用她的平乏跟怠倦,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堵新的壁垒。
午餐很快就被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温薏起身坐到了餐厅。
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这酒店的餐的确如墨时琛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