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撩了撩头发,走到方知嬅面前,扬起下巴,颇为骄傲地道。
方知嬅不说话,眼眶红红地看着她。
“干嘛?说不出话了?我们不是都赢了吗?干嘛哭丧着脸?”
闵玉婵把手背在身后,在她面前微微俯身,笑吟吟地道。
“因为我,差点输了呢。”
方知嬅不免有些自责。
“呐虽然你是个猪队友,跑也跑不快,还特别坑,但我说过带你赢,就一定会带你赢。”
闵玉婵打量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嘟起的嘴唇,揶揄地道。
“哼,看把你能的。”
方知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没办法嘛。我要是输了,你肯定会很伤心的。”
“所以呀,为了不让妹妹难过,身为姐姐的我,当然要尽全力去跑了。”
“覃敏那小萝卜头跑得还挺快的,我差点就追不上了。”
“结果比我想象得好,因为背负着保护你的责任,我超常发挥了。”
“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
闵玉婵俏皮地眨了眨眼,温柔中又带着一丝狡黠的大姐姐。
“嗯,你真是有够肉麻的。”
胖丁撇了撇嘴,双手抱胸别过脸。
半晌,还是转过脸看看着她,目光有些躲闪,含煳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谢谢”。
“咦?刚刚是有蚊子在叫吗?”
闵玉婵歪着头,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我t谢谢你啊!”
胖丁没好气地说完,便小跑着朝着苏松屹走去。
哼,玉婵真是够讨厌的,比苏松屹这条臭狗还要讨厌。
上午的比赛结束,广播室里又响起了那首《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翻译为“你离开的事实”,苏松屹第一次听的时候还以为是“你离开的真相”。
小时候,牧君兰也会弹给他听。
truth有事实和真相的意思,在英语里貌似没什么区别。
但是“你离开的事实”和“你离开的真相”却是两种味道。
你不是真的想离开我,你之所以离开,想必是有言不由衷的理由,只是你无法言说。
我怀着无法释怀的怨恨,记挂了你半生。
你抱着无地自容的倔强,离开我,远走他乡。
至于前者,则在强调你离开了这件事的客观事实。
一种斯人已去的寂寞便扑面而来。
你离开的真相是什么呢?苏松屹不知道。
他只是跟在闵玉婵的身旁,踏过操场上的绿茵地。
飘零的桃花落在泥土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腿上不是有伤吗?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闵玉婵挽着苏松屹的胳膊,朝着医务室走去。
“班长给我带了红花油,我擦了一遍,应该没问题的。”
“不行,我不放心。”
苏松屹本来想说自己没那么弱不禁风,不需要太讲究。
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养的金枝玉叶钗头凤。
磕磕绊绊受点伤,难免的,随它去吧。
但闵玉婵很是坚决,苏松屹拗不过她。
去到医务室的时候,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女校医看到了苏松屹和闵玉婵,轻轻挑了挑眼皮。
她对这个长得好看的男生有印象,之前背着过女同学来这里包扎伤口。
“你女朋友又受伤了?”
她不咸不澹地道。
对闵玉婵的称呼是你女朋友,但后面有个又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脸红。
这是第一次,有人点破他和闵玉婵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