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烧得一丁点不剩。
忽而,苏松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茫茫沧海上的旅客。
架着一叶扁舟,在狂涛骇浪中飘摇。
矗立在远方的灯塔,指引着他的方向。
孤舟不堪重负,发出带着泪滴的幽咽。
迎面泼洒来的,是冰冷漆黑的海水,浓郁的盐分扑面而来。
他摇着橹,拍打着汹涌的波涛和海面,发出沉闷的音色。
击水声与那大海的咆孝比起来微不足道。
海面中有鲨鱼追逐,目标是他挂在船舷上的一条大金枪鱼,它们吸引了鲜血的痕迹来到了这里。
鲨鱼的鱼鳍破开海面,像是刀刃。
苏松屹拿起刀将橹削尖,制作成长矛,像《老人与海》里出海同鲨鱼搏斗的硬汉。
他对准黑海中游弋的猎手,发起沉重迅勐的攻势。
“呵……呼呼!”
和猎物搏斗许久,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呼吸急促。
身下的小船也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悲鸣。
今晚没有白月光,只有朱砂痣。
落在榻榻米的竹席上,猩红的朱砂痣,像点在少女的眉间。
夜深了,夜莺婉转的歌声、窗外的雨声,呼啸的风声,纷纷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场交响乐。
冷空气拍打在玻璃窗上,瓢泼的雨水顺着玻璃的边沿淌下。
窗外的雨停了,海浪也慢慢平息。
苏松屹揽着闵玉婵的背,轻轻拍着,安抚着她入眠。
“松屹,我想听你说情话了。”
闵玉婵幽幽地道。
“可是我这人嘴笨,只听得别人讲,却不会自己说。”
苏松屹有些歉疚。
“那就把你听过的,见过的最喜欢的情话,说我给听。”
闵玉婵浅浅笑着。
“有点长,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嗯,我在听。”
苏松屹润了润嗓子,轻声诵读起来。
“我是生死,你是轮回;我是红尘,你是虚空。
我是用来标示岁月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点,你是所有容纳沧海一粟的无垠。
我是业障,你是修行;我是渴望成为神的人,你是无法褪尽人气的神。
我是"此时此刻"的囚徒,你是"永恒"这片原野上的牧羊人。
我是不可能脱离"此情此景"的肉身,你是天地悠悠的一部分。
我是至情至性的欢笑与哭喊,你是高山顶上寂然的雪线。
我是照耀微小灰尘的一线阳光,你是拥抱万物的黑暗。
我原谅所有琐碎的恶意,你负责批判一切不自知的邪念。
我是绚烂缤纷的幻想,你是不情愿地照亮万里海面的灯塔。
我觉得我的一生太短,你觉得你的自由太漫长。
我是你的南柯一梦,你是我必然到达的终点。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生我,我生你,我们合二为一,就是宇宙,就是永恒。”
闵玉婵微笑着,眸中泛起明亮的微光。
“这是你从哪里看到的?”
“上初中的时候,知嬅姐喜欢看笛安的书,我是从她写的一本叫做《妩媚航班》的书上面看到的这段话。”
她柔顺漂亮的头发有些凌乱,苏松屹伸手,轻轻帮她理着头发。
她紧靠在他肩上里,美眸紧闭,纤长的眼睫微颤,宛如蝶翼。
“嗯,我喜欢听你说情话。”
将息的雨又开始下,势变得更急。
雨幕中,夜莺婉转的吟唱声更加嘹亮了。
午夜,两人枕着竹席,聆听着寂寥的雨声,万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安静。
在这个时候,苏松屹突然想起了Yi,他书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