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陈恪下场后,赵宗绩迎上来,一脸羞愧道:“都是我的错。”
“回头再说吧。”陈恪笑笑,翻身下马,轻轻抚摸着打着响鼻、直喷白气的多纳,接过豆饼来喂它。为了能跟上那白影,它是拼了老命,这才一炷香下来,已经累成这鸟样了。
其余九名队员全都换马,陈恪却没有换,因为除了‘多纳’,没有能跟得上那白影的。
“我知道你累了。”陈恪搂着马脖子,柔声道:“但是咱得再坚持坚持,谁让你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呢?我保证,赢下这一场,给你把那白影娶回来当媳妇……”
众人见他近似神经的对马说话,都感觉不寒而栗,心道,莫非陈学士要被局面逼疯了?
从上段领先两球,到中段被扳平,个中滋味怎一个**了得?更让人绝望的是,整个中段,他们竟没有一次射门!甚至连攻到前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防守反击,似乎只剩下了防守,而且对手似乎也渐渐适应了,找到威胁球门的办法了……
虽然末段比赛还没开始,但众人已经失去了信心。
但陈恪和他的队员,依然表情冷静,似乎并未受失球的影响。他把他们聚在一起,沉声吩咐着什么。众人不敢在这时候打扰,只是依稀听到,似乎在说什么‘那几个后场的,虽然体力好,但一样有粘球的毛病。只要我们逼上去……’云云。
很快,锣声响起。双方重新上场……
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赵卞竟双手合十,低声喃喃道:“佛祖保佑,若他们能创造奇迹,我愿半年不洗澡……”
赵宗绩一言不发,紧抿着双唇。笼在袖中的双手,握得关节发白。他其实是压力最大的一个,因为是他的决定。才导致这种局面。在场五百多宋人,这事儿肯定瞒不住……若是传到京里,不仅谈判之功要泡汤。还得背负起‘不知进退’的骂名。
他又想起陈恪方才的冷淡态度,心里就更难受了……场上,双方列阵,锣响发球。毫无悬念,又被辽主抢了去。
但宋人已严阵以待,辽人没有偷袭的可能,双方转眼便再次陷入了半场攻防演练。球场上战马声嘶、球杆击撞、尘土飞扬,各种闷响声、呼喝声、吃痛声响成一片……马球比赛,人马撞击太正常不过,若非双方都穿着皮制护甲。怕是早抬下去几个了。
空气中都是硝烟的味道,这场球赛,已经与战争无异了……
辽人乘着扳回两球的势头,如潮水般一拨拨攻击着宋人,想要再进一球。完成逆转。如今,他们已经不奢望大胜了,只要能赢就行。
但是宋人这边,尽管被攻得风雨飘摇,但依然能保持住两条线不乱。他们在陈恪的指挥下,不断将对方向两边挤压。不让他们占据球门正面。辽人好容易到了射门位置,却发现眼前全是马腿,已经没有射门线路了。
他们只得远距离射门,成不成只能看运气。但好运,到目前为止还未降临……藤球打得门板哐哐直响,就是不往兜里落。
辽主那边,更是烦恼无限,他走到哪儿,陈恪就跟到哪,甚至和他一起回了趟后场。辽主怒道:“你跟寡人过来作甚?”
“难道我不能进攻了么?”陈恪一脸‘你好奇怪’道。
“……”辽主险些吐血:“从没见过你们这样打球的!”
“所以你们之前没输过……”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今天输定了。”
“哈哈哈……”辽主被他气笑了:“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寡人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乌龟怎么赢!”
“还有半柱香啊……”陈恪瞥一眼计时的线香。
“怎么了?”
“多谢提醒。”陈恪突然笑了,然后他收回左手,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