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了六王爷的密信,言道景祥遇刺一事被算在了自己头上,更要自己小心在意,莫被景祥钻了空子。
齐布琛就老大的不屑,景祥?败家子一个,什么抗俄名将?什么三千虎贲?不过趁罗刹人不备杀了人家几个平民,换我家老太太,有他那运气,一样连战连捷,走狗屎运而已,还真将自己当人物了。
兵临京城之畔?吓唬谁呢?我大内侍卫五百人,正蓝旗禁军,管教杀他个人仰马翻。
在步兵统领衙门前闹事?也就丰生额那窝囊废能忍他,换自己,早抓了送去宗人府了。
越想越有些窝火,实在觉得六王爷将自己同他相提并论侮辱了自己,正郁闷呢,突然急匆匆脚步响,管家谷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爷,爷,不好了,城外乱兵进城来抓爷了!”
甚么?齐布琛腾一下坐起来,大骂道:“混账东西,又喝多了吧!”啪一脚,就将谷杭踹了个跟头。
谷杭翻身,就跪那里连连磕头,大声道:“爷,真的,您快想想辄吧,他们这就想往里冲呢!”
齐布琛呆了下,随即就大喜,这帮家伙还真敢来自己府里闹事了,那就给他们个教训,说道:“去,从后院去传令,调前锋营来搜捕乱兵。”
“是,是!”谷杭连声答应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齐布琛却是整理了整理袍服,慢悠悠踱步走向前院,离得还远,就听到前院闹哄哄,而奴仆三三两两从前院跑过来,一个个满脸惊惶,见到齐布琛都吓得停下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齐布琛骂道:“都给我滚回去!”心里这个气啊,一帮胆小如鼠的奴才,有什么好怕的?
奴仆们垂头丧气,一个个胆战心惊走在前面。
等齐布琛到了前院,可就勃然大怒,却见府内十几名亲兵正连连后退到影壁后,从影壁另一边,一排举着火铳的甲兵神情肃穆,慢慢绕过影壁逼过来。
“知道这是哪吗?你们不要脑袋了?都给我滚!” 齐布琛快走几步,站到亲兵之前,威风凛凛的指着闯进院子的甲兵大骂。
“大人,只要令我们搜院抓刺客,必不惊扰大人!”说话的壮汉正是神保,一看齐布琛神气,就知道是那位领侍卫内大臣。
齐布琛指着神保鼻子骂道:“你也知道叫我大人?我堂堂领侍卫内大臣的府邸你们都敢乱闯,我看你们无法无天之至,景祥呢?治军无方,区区败家子也想领兵?”
话音未落呢,“嘭”一声巨响,齐布琛就觉得腿上剧痛,哎呀一声摔倒,捂着大腿杀猪般惨叫起来,鲜血从他手缝汩汩而出。
齐布琛府上的亲兵都看傻眼了,呆呆看着对面那涨红脸、枪管还在冒青烟的小兵,可不是,不入流的小兵蛋子,竟然敢说开枪就开枪,打的可是一品大员啊?
亲兵仆役们突然都发声喊,撒丫子就跑,老爷这么尊贵的身份,他们都说打就打,那我们这几条贱命算什么?
也幸好现在齐布琛疼得几乎晕厥过去,不然怕是当场就气死了。
神保看着开枪的小兵,就挠了挠头,怎么这帮兵蛋子都比当年的自己还生性?
小兵情知闯了大祸,咬牙道:“谁叫他骂大帅?干脆!我弄死他,一命赔一命!”说着就伸手拔出了匕首,反正打了这家伙估计自己也没命了,干脆杀了够本,有大帅在,想也不会累自己家人被牵连。
齐布琛刚刚清醒一些,听到这话,模模糊糊看到小兵手中寒气森森的断刃,只被吓得肝胆欲裂,却是嗷一声又晕了过去。
神保见小兵真要凑过去,哭笑不得,一把拉住他,说道:“你要捅了他可就真没命了!”回头大声道:“搜府!”
众甲兵齐声答应,分队而行。
神保却是走到齐布琛身前,撕了他一条衣袍,用力帮他扎上大腿,免得时间长了,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