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结果眼前发黑,绊倒摔了一跤,他拍拍裤子重新爬起来,往大宏来的地方一瘸一拐找了过去,最后在巷口发现了闻绰。
小混混寻仇是常有的事,闻绰一个人落单正好撞枪口上了,大宏带着帮手,他不至于吃亏,但也不至于太占便宜,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白色的衣襟上有斑斑点点的血渍,右腿膝盖破了,旁边散落着一块断成两截的砖头。
他仿佛是没想到白杨会找来这里,胸膛起伏两下,撑着想从地上起身,又无力的坐了回去,往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有些黯淡,他仰头看着白杨,然后又低下头去,声音无谓的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
白杨不理,把他的胳膊架在肩上,想背他起来,闻绰用手一摸,这才发现白杨脸上全是汗,顺着下巴滴落,连头发都湿了。
闻绰推开他,扶着墙站起来想自己走,结果发现右腿根本动不了,眉头紧皱,略显烦躁的喘了口气,刚想再试试,结果身形失重,被白杨强行背了起来。
闻绰没什么力气和他僵持,不然也不会在巷子口躺那么久,声音略显沙哑的道:“哎……放我下来吧,等会儿摔了我更疼。”
白杨是真的瘦到骨头都硌人,他背着闻绰,显然是很费劲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身形打晃,但一步一步又走的很稳。
闻绰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靠着白杨没有二两肉的后背,眼皮子越来越沉,又累又痛又乏,等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间小诊所,被明亮的灯光晃得眼睛痛。
里面的值班医生年纪很大了,他带好老花镜,帮着白杨把闻绰扶到了椅子上,仔细看了两眼,然后笑出了声:“这不是闻绰吗,又跟人打架了?啧啧啧,年轻人啊,劲头真大。”
很显然,闻绰是这里的常客。
他没有力气和医生斗嘴,半死不活的靠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一斜,发现白杨正盯着自己的膝盖看,面色苍白,头发汗湿,也不知找了多久。
闻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着。”
白杨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静悄悄的在旁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老医生给闻绰把膝盖包扎了一下,摇摇头道:“幸亏没骨折,不然就得去大医院了,你有点发烧,打个吊瓶再回去。”
白杨坐在一旁,趴在扶手上累的睡着了,闻绰付完账,让医生关掉一盏灯,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睨着他的眉眼,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
医生扎完针,坐在躺椅上继续假寐,声音有些苍老:“小子,少打架,爹妈该多心疼啊,吊瓶空了记得叫我。”
闻绰想说爹妈才不会心疼他,但还是应了一声,见医生闭上眼眯觉去了,然后把外套轻轻盖在白杨身上。闻绰躺在巷口的时候昏昏沉沉,现在反而又睡意全无,只睨着滴管里滴滴答答的液体兀自出神。
发烧的感觉并不大好,闻绰胸口闷的慌,头昏昏沉沉的,想吐,乏力,他皱眉换了个姿势坐着,一张俊脸有些发白,血色全无。
已经是后半夜,老医生睡着了,响起浅浅的鼾声。
闻绰舌尖发苦,整个人麻木木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又十分难受,白杨不知是何时醒的,他见闻绰靠着椅背,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温度还算正常,这才收回手。
肩上的外套因为动作过大而滑落在地,白杨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轻微声响引起了闻绰的注意,他有些费劲的掀开眼皮,声音沙哑的道:“你先回去睡吧。”
白杨不理,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神色太过认真,连带着那股子傻气也淡了些,他反问闻绰:“难受?”
闻绰原本是想摇头的,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道:“头疼……”
白杨静静望着他,然后缓慢的收回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许